“那个不孝女,她不肯嫁刘贵,我没逼她,知府公子可不一样,她别想求我松口!”
刘慧娘嘴角勾起,手上加了点力道,“舒服吗,老爷。”
苏轻眉不想再看下去。
可笑,来之前,她竟还抱着希望。
最可怕
的不是苏文安有意图利用她攀附权贵,他原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而是他打心底里的理所当然,对此毫无愧色。
扬州城没有人不知道张成魁镇日沉缅酒色,昨年纳了五名妾室,开春弄死了三个,城中闺秀提起他都是恐惧摇头。
她父亲觉得这是良配。
苏轻眉转身前,往门缝里最后看了父亲一眼,那一眼,真的是全然对他死了心,从此她只当没了父亲。
……
—
苏轻眉回到樨香院,外祖母住的屋子已被围困起来,范妈妈带人把守,严防她和林琼英逃走。
不必问,是刘慧娘的吩咐,怕她们逃跑,提前对她禁足。
绿桃急的上火,苏轻眉何尝不焦虑,她重来一次,以为避开了国公府就好,没成想即将踏进另一个更大的火坑。
白猫在绿桃腿边欢快地绕来绕去,绿桃抹了把泪,瘪着嘴道:“小姐,我们把呜圆还给陆公子吧,呜圆挠过那个坏蛋,若带过去,它肯定活不了的。”
苏轻眉无奈应了声。
世事难料,早知有今日的事,她对陆迟就不该说的那般不留余地,否则,她现在兴许能想办法好好同他聊一聊,看能不能刺激他提前恢复记忆,借他的势逃脱。
苏轻眉看着猫咪发呆,看到它脖子里还挂着的红牌,想到它的来历,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绿桃,你把李焱喊来。”
“是。”
绿桃立刻小跑出去找李焱,苏轻眉从木柜中拿出宣纸笔墨,全摊在桌上摆好,她想通了,提醒陆迟本来就不一定要她本人去,匿名更好,还省的解释她是从何知晓的。
苏轻眉抿唇想了想,将笔换到了左手中。
她详细地将自己前世所得,陆迟提过的国公府儿时回忆全写了出来,想以此来唤醒他的回忆,因着是匿名,她畅所欲言,恨不得连他该去找徽州知府都写上去。
苏轻眉用不惯左手,写完两页信纸,手酸的额角冒出了层薄汗。
等李焱到来时,她已经叠好放入信封。
“小姐,您喊我来是什么事。”李焱站在门口,他虽未及冠,也不方便进女子闺房。
苏轻眉走到他面前,将信笺塞到他手中,“李焱,我出不去,你帮我把这封信去徽州送给陆迟,但是切记托人转交,不能让他看见你,更不能让他知道是我给的。”
李焱当然晓得世子在何处,可是,“小姐,您知道陆公子在徽州哪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