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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眉很想开口缓解凝滞的气氛,然而下腹纠结难受的很,有气无力地道:“世子,同姜姑娘无关,是我今日原本就,身子不适。”
陆迟探出手背碰了碰冰冷杯沿,故意道:“苏姑娘,你不必为她说话,眼见为实。”
苏轻眉:“……”
姜滢滢和陆迟在他十二岁时分开,很清楚表哥的性子,平日温润,待人宽和,神情冷淡便已说明动了怒。
她此番居然遭狐媚算计,在世子面前丢了维持许久的端贤,她倏地委屈红了眼眶,向后斥责,“翠丹,我怎么吩咐你的,你是不是偷偷做了手脚。”
陆迟这时撤手,袖摆似无意间拂到茶盏,‘砰’地一声,瓷杯跌落在姜滢滢的丫鬟面前,碎片四溅。
翠丹此时是不得不跪,即使前面正好多出一摊锋利瓷片,她总不能绕开,于是忍痛跪地,膝盖如刀割血色漫出裤腿,哆嗦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明明记得苏姑娘的丫鬟拂冬说她家小姐坐船闷得虚火内起,想用点凉水,看来是奴婢听错了,求小姐和世子责罚!”
拂冬被说的脸蛋涨红,苦着脸摆手,她嘴笨只会两句:“我,我真的没有说,我们小姐喝不得冰水的!我真的没有说要冰水!”
陆迟声音温和,语意很冷,“滢滢,管好你和你的人,这句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姜滢滢泫然欲泣,“是,表哥。”
苏轻眉自是信任拂冬,这种事争不出结果,她无依无靠不想闹大,便扯了扯拂冬的衣袖,“我想回船上,拂——”
陆迟低下头,顺着她的背,宽慰道:“嗯,别怕,我扶你出去。”
“……”
说罢,他不再等苏轻眉拒绝,当着姜滢滢的面搂起她往外走,拂冬被吓到了,小鹌鹑般跟在他们身后赶路。
上了船,陆迟没将她送去她的房间,而是带去了他的船舱。
“床榻日日换新,苏姑娘可安心休息。”
苏轻眉没甚力气,几乎是被陆迟半推半抱着塞进柔软被褥,她手腕支起身子,看着身上横盖着的木香被衾,不禁蹙眉道:“世子,你怎么能带我来这……”
陆迟回身拿起桌上的绒布手炉,塞进女子怀中,“伤的如何,我会让大夫替你诊治。”
“……不用的,我这是。”苏轻眉暂时没力气,恨不得一句三断,“总之,和姜姑娘,没有多大的干系。”
她单单喝了口冰水,即使在月事里,疼归疼,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我知与她无关。”他当然很清楚来龙去脉,摆出脸色也是借故敲打,让姜滢滢别再妄想动他的人。
陆迟修长的指端压在女子纤薄的肩,往下敲了敲,“不过你倒在我怀里,我必定负责到底,拂冬就在门外,你大喊一声她就会进来,那么苏姑娘在怕什么。”
他俯身靠近,盯着她道:“难道说,和我在一起,苏姑娘问心有愧?”
男人身上袭来的香气和软被上的味道重叠,闻得苏轻眉愈渐昏沉,不自觉陷入他的歪理,习惯性撇开关系:“肯定没有!”
陆迟撤回身,走到舱窗下桌案边,“那就等大夫看完无碍,本世子自会放你走。”
苏轻眉听到他连自称都出来了,知晓没得谈,也罢,她疼的很,没心情与他虚与委蛇,“好,多谢世子关怀。”
陆迟住的船舱宽敞,床也无比柔软,枕头单嗅起来有一股能安心宁神的味道,她缓缓放松,眉头舒展地向后墙靠。
她恢复少许精神,有空想浅浅解释下方才的误会,“世子,除了冰茶,姜姑娘没有为难我其
他,起初也是我愿意去见她才会去的。”
“我主要想与她解释,我和世子的寻常相遇,短短月余,并未发生她以为要紧的。”
陆迟正在悠然雕刻手中紫檀,闻言难免分神,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面前女子的薄情。
求他时说,从前缘分,不求他时,变成了,寻常相遇。
他头也没抬,“为何要同她解释?”
苏轻眉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姜滢滢是陆迟的未婚妻兼心上人,难道他不怕误会吗?可是她不能这般直白地表达,会显得她对他的国公府家事过于了解。
正当苏轻眉在想如何婉转回答时,听男人语气淡然:“苏姑娘,姜滢滢已有婚约,是和新晋翰林的容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