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现出身形,倚在屏风旁,勾唇:“县主真是聪慧,一猜即中。”
这哪需要她猜,能在将军府来去自由,还净闯人闺房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为何先到了也不出声。”
陆迟的目光从上往下扫她,缓缓欺近,“你骂在兴头上,我想听听你除了骂我混蛋,还能骂出些什么有新意的词。”
“那你的确……”是混蛋啊。
苏轻眉想起饭桌上的窘迫,咬唇道:“陆迟,你明知我和表哥不会发生任何,跑过来看我看得那么着紧作甚。”
她就差整日与他在一起,他还不满意呢?
陆迟闻言定定望她,良久后笑道:“眉儿回了将军府,就好似变了个人,昨晚不是还嫌我贴的不够紧,自己缠上来的。”
“……”
小小一间房,男人越走越近,苏轻眉不由得心慌,不住往后退,背脊靠在桌案再退不得,她上半身衫都穿着,要换掉的只是裙,此时袄袍下的空旷感受让她羞赧。
他站在她面前,从她手里抽走她要换的衣,她已用力还是被抢走,两人间连仅剩的阻碍都没了。
苏轻眉俏脸浮起红晕,别开视线不看他,商量的语气,“你……等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不行。”
男人长臂抱起她搁上台面,手撑在她双侧,凑近平视女子,“为什么,这里多好,是你洞房花烛夜的地方,让我也尝一尝,做你新郎的滋味。”
苏轻眉料他在吃醋,“陆迟,你别耍脾气……”
男人没听见似的,低头衔住她的耳珠,喑哑道:“放你回来,你就为他涂口脂?”
他是准备在转角夜半接她,可她为了穆青羽精心装扮,让他生出不满,当下便做了决定,他必须在穆府得到她。
“……我那是因为见长辈。”苏轻眉被他亲的酥麻,嘤咛着向上躲,被男人拉住脚腕扯回原处,按在身下。
“你还多看了那位男奴一眼,很好看么。”
苏轻眉被他桎梏,无处可逃,细声细气地:“不是,我,我好奇他陌生。”
女子乖顺柔弱,脸颊酡红,明知她是装出来妄图安抚他,架不住那副美色勾人。
陆迟不再克制,托住她的腰吻上去纠缠,他太过熟悉她的软肋,几番后女子的桃花美眸已然失掉清醒,她微仰头,任由男人在她颈侧采撷,意乱之际,她不忘喃喃:“陆迟,我,我真的马上就要去前院,你等回到陆宅再……”
男人听到这句,眼眸闪过幽色。
苏轻眉总觉得他如昨夜般温柔,他见她睡着都没动她,一切暂时可控,直到迷蒙的眼尾瞥见陆迟解掉玉带,心下不安,眼眸豁然睁圆。
“陆迟,你——”她的语调慌张。
苏轻眉张口到一半,接下来的毫无预设,霎时疼到她抖。
她不是不愿在将军府里,但她还有事要做,偏偏这次他显然带着莫名其妙的怒,完全不听她的解释。
女子心思倔着,抿唇忍住不喊,泪水滴滴嗒嗒落在桌上,反而比哭出声还要我见犹怜,让男人为之疯狂。陆迟伏身将她的泪吃了,轻着力道,咬牙耳语:“听话,我尽量不伤你。”
他的确醋意难消,有意
惩罚,可那是以为她嫁做人妇,比曾经容易送些,哪知会这样差不多的艰难,心疼归心疼,却也无法半途而废。
房里黑漆漆地没上灯,苏轻眉的视觉受限,异样的水声尤其明显,她的意识被抛出九霄云外,渐渐不由自主地回应,垫着的袄袍来回地拖出圈褶……
绿桃在院门口候了半个时辰,手里端着盛水的铜盆,水凉了去温,温了再变凉,那隐约的窗影和都没关实的门,让她走都不敢走。
苏轻眉是因着重活一世,加之她心里不以为对表姐背叛,便没觉得多有悖伦常,绿桃则自始至终以小姐的喜好为准,少将军都没生气呢,她更无可能看轻自家小姐。
但是眼见着少将军即将和范大人夫妇赏月,小姐不能再不去的。
她无法,在院门口跺了几步,假意喊道:“小姐,您在哪儿呢。”
苏轻眉晕晕乎乎,听到丫鬟的呼唤,她蓦地清醒想起还有正事,下意识收住,男人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