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瑛生孩子的那年,你十二岁,看其他人供出来的信息,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接手一部分货运的买卖了。”
“像胡瑛这样的姨太太生下来的孩子,你应该很不爽吧?”
沈强说到这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廖临水额头的汗滴了下来。
“按照你的脑回路,把这个可能以后会跟你抢廖家货运继承权的孩子杀了或者卖掉应该是最符合的,但是这两种做起来都不简单,毕竟这是你爹廖刚的亲生儿子。”
“对吧,那孩子是个男孩。”
如果这世上的眼神能够杀人,此刻沈强应该已经被廖临水挫骨扬灰,可这世上没有如果,他是阶下囚,面前这个他看不起的老男人,实际上,他是怕的。
怕那个他一直以来都非常不齿的正义,怕那道光把他所有的秘密都照亮,摊开在阳光下。
就像沈强现在做的这样。
那种最重要的秘密被撕开后的灼烧,刺痛,眼眶通红。
“十四年前,甯市医院有个男婴被偷,两周之后被发现死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沈强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死因是窒息而亡。”
“而你们这个团伙供出来的四百多起拐卖案里,十四年前,枫城在十月份这一整个月就运出去一个男婴,运输的规格很大,卖了不少钱。”
“你看看这一段供词。”沈强把手里的文件翻到其中一页,有一段被他圈出来标红,“十四年前,你们找到一个大卖家,对方要求买一个刚出生不满一个月的男婴,你们去甯市医院偷了一个,结果因为货运人也就是你年纪小手法糙,运输过程中把婴儿闷死了。”
“交易失败,对方又催得很急,那时候附近医院都因为这起男婴失踪案严防死守,再动手已经非常困难。当时,就是廖家提供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完成了这笔买卖。”
“那个男婴就是胡瑛生的孩子吧。”
能让廖刚舍弃亲生儿子的事情,就只能是这种事了,足够大的风险足够大的利益和不得不为之的选择。
而促成了这件事的人,就是供词上年纪小手法糙的货运人廖临水。
“那男婴是你故意闷死的。”沈强没有用疑问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成为廖刚唯一的儿子。”
只是那时候才十二岁的廖临水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是生不出后代的。
“我们从去年一月份正式立案开始调查你们的案子,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外围已经开始陆续收网,那时候你应该也听到了风声。”
“三月份的时候你们外围跑了不少人,都抓回来了。你们团伙的核心成员嘴巴紧,抓起来后都不爱说话,但是人一多,就能零星拼凑出原貌。”
“墙倒众人推,出了问题就想分赃跑路,分赃不匀,内部狗咬狗,你眼看着事情不对,就开始给自己找后路。”
“所以你从三月份开始,就开始为自己找后路,去了一趟西北,还偷渡出去看了一圈。”
“这是你那个船舱里搜出来的。”沈强没给他实物,丢给他一叠照片。
一些逃跑用的衣物,六根金条,还有一些□□件、介绍信,船票。
“船票日期是四月二十三号,所以你本来计划是四月份跑路去东南亚的,对吧?”
风声越来越紧,廖临水打算做完最后一单就跑路,证件造好了,路线和跑路钱也都准备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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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捋一捋你三月份到四月份的行程表。”
“三月二十日,绮桑灌醉你偷了你的钥匙进你家这件事你其实并没有马上发现,你那天喝得特别多,第二天中午醒来以后就被人告知你的上线被抓了,你当时甚至都没回家,直接就去了西北。”
“但是十天之后,你们在西北的窝点也被连锅端了,你这个负责货运的人把那边两个领头人送到东南亚,顺便你自己也去逛了一圈。”
“四月十九日,你回到枫城,却发现自己家被偷了。”
“东西应该少了很多,你仇人不少,所以一开始你肯定怀疑过一堆人,这里头估计并没有绮桑和顾嘉嘉。”
廖临水看不起女人,这些事情他第一反应肯定是仇家做的。
沈强说到这里笑了:“估计那段时间你过得相当煎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