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癫狂到了何种程度!?
太诡异,以致不少人只觉自己背上冷汗涔涔。
这沈家的人,究竟都是怎么了!?
然这想法众人也只敢想于心中,并无人敢在此时说出来。
但众人不敢,却不表示君倾不敢。
他像是知道众人心中的骇然不解一般,缓缓淡淡道:“帝君,这沈家的人接二连三变得癫狂,沈侯犯了欺君之罪,如今这沈将军又犯了扰先帝魂灵之罪,这沈家之罪,帝君当如何来判?”
“灭满门!诛九族!”君倾的话音才落,姬灏川还未应声,便先听得那须发花白的老臣先抖着声音高喊道,同时迈着颤巍巍的脚步急急走到姬灏川面前来,定定盯着他,忽地在他面前跪下身,再一次高喊道,“沈氏一族,当灭满门诛九族!欺君之罪不可恕!扰先帝魂灵之罪不可恕!他等癫狂之举会祸害我大燕国!”
这老臣说完,朝姬灏川咚咚咚磕了三记重重的响头。
“御史大人此决定有失偏颇!沈侯与沈将军于我大燕有功,怎能因他等一次过失就诛灭其满门诛其九族!”有年轻之臣无法认同这老臣,连忙走到了姬灏川面前,躬身垂首道,“下臣认为此事当查清楚帝君再做沈将军的罪责定夺,沈家在这一两月之间怪事陡生,说不准是妖人在作祟!”
此老臣是燕国的御史大夫,不仅如此,还是燕国的三代老臣,是如今燕国最为年长也最为有声望的老臣,这敢与其谏言相悖的年轻朝臣说完这一番话,让所有在场人都为他捏一把汗。
他这话,不仅得罪了御史大人,更重要的是,得罪了丞相君倾!
这几日来,跪于宫门前要求诛杀妖人的百姓愈来愈多,其呼声愈来愈烈,帝都之人怕是无一不知晓此事的。
而百姓口中的妖人不是谁人,正是丞相君倾!
这年轻朝臣话中针对君倾之意已然再明显不过,就只差将这妖人点点名道姓而已,这如何能不让人为他的胆子与性命捏一把汗?
“妖人?”年轻朝臣的话让君倾微微抬眸看向他,淡漠地问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话,“葛大人可是在说本相?”
葛大人并未接话,亦未抬头,他的面色煞白得厉害,鬓角有明显的细汗。
很显然,他在害怕。
“呵……”葛大人的沉默让君倾冷冷一声轻笑,“敢说不敢承认,葛大人可是孬种?”
葛大人被君倾这句话激怒,愤然抬头。
可就在他堪堪抬起头的这一瞬间,只见君倾微微一抬手,那葛大人面上的愤怒不甘之色自此永远僵在了他的脸上。
也在这一时候,那些以护卫姬灏川安危为职责的侍卫将姬灏川严严护在身后,那些个朝臣也害怕得一并躲到了侍卫后边去。
只因葛大人的咽喉,插着——一片树叶,色泽青绿的树叶!
方才君倾拿在手上于唇间吹出歌谣的那片树叶!
明明是一片软柔的树叶,却如刀刃一般削开了葛大人的咽喉,并且,嵌在其中!
而君倾,竟还伸过手将这片树叶缓缓慢慢地从葛大人咽喉中取出来,捏在指尖,无动于衷于葛大人砰然倒地的声音,只是轻轻转着指尖的这一张树叶,淡漠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道:“管不了自己的嘴,要咽喉也无用,帝君觉得下臣说得可对?”
姬灏川冷冷看着君倾的手,紧握成拳的手,指尖钉破了掌心的皮肉,渗出血来,渗进了他的指甲。
君倾,他竟是有武功,甚至还有如此之快的身手!
快到他几乎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既是如此——
“来人,将丞相大人拿下!”只听姬灏川沉声喝令道,“崔公公!”
“是!帝君!”
本是安静的陵寝,一乱再乱。
小白至始至终都未出现过,因为他至始至终都只是蹲在陵堂外那株高大松柏树上,看着这陵园里发生的一幕又一幕而已。
直到看到君倾被那些侍卫“抓”走了,他还是只蹲在松柏树上,甚至还啧啧道:“哎呀呀,小倾倾装敌不过装得可还真是像,哟哟,被擒住了,真是不错。”
“那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