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老玄门算到自己劫数将近,又懒得出关渡劫的,就干脆邀请同门来一场‘乌鹭之劫’,小比一场,不至于损的太厉害,也算是一种经典的过殒身劫的方式了。
墨竹山最精于此道的自然就是观主了,有一种传闻是,观主离国第一神算的名头,还有一穷二白时候,重建娄观道的资源,许多炼丹的材料,都是和人赌棋赌赢来的。要不是他有这手特长,只怕天下早就没有墨竹山了。
玄天堂堂剑祖,肯定也是此间的高手,当然他那性子肯定不喜欢玩这个的,磨磨蹭蹭的不爽利,但真斗起棋来大概也不会输就是了。毕竟北辰剑宗里,也有不少天星剑阵,还要专门根据参斗棋局参悟周天星阵才能摆出来,剑宗掌门连棋斗不会下,简直说不过去的。
玄门的五艺教学方式,李凡也懂的,下棋可以说是两个修士全方位的较量拼杀,而且还能干脆利落的赢家全得,不至于见血撕破了脸,在玄门可以说是最被推崇的斗法形式,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个难得机会观棋,遁入换阵中也并不捣乱,就落到一旁静静观看。
既然他懂规矩,两个老神君扫了他一眼,也就不管了,继续认真下棋。
而李凡一边观棋,推算棋局路数发展,换位揣测自己怎么接招,一边推算通过两人的棋路和算法,推测他们的跟脚。
虽然李凡也不是那种数算奇才,但凭借着过目不忘之才,题海刷题之法,现在李凡的算术就算没有系统开挂,也已经可以说有所进步了。
从《四元算经》开始入门,用姚玄洲给的《算经十书》打基础,现在主修的课程是娄观道算术和观星结合的祖传课本《十八飞星星算》。
以李凡现在的水平,就是那种去玄门考算术,大概基本没戏,一百分的卷子考个五十分都谢天谢地。但再研读从王屋山搞来的那本《天合神算》的时候,已经不至于连题目都读不懂了!虽然读的懂题目他还是解不出来,但也是个巨大的进步啦!
因此现在李凡在旁观棋,已经能从两个神君掐算筹算之法,瞧出他们的跟脚本事来。
神教的护法,只是双手相掐,低眉垂目,眉目间神光流转,金光乍现,用的很明显就是神教的《寸心神算》,这门算法李凡专门和玄天请教过,是一种心算算法,还和神教的元神秘法绑定,特别用来锻炼心神元神的,特点就是不怎么借用道具布筹,心算起来特别快。
而另一个道士就搞得复杂些,用上了算筹罗盘工具,还有驾驭千机算筹布筹的摆法,李凡瞧了瞧,也看出这约莫是甜玉玉门一脉,寻龙望风水的算法,这一派也是玄门古宗,祖上主要是看风水的,而娄观道当年也算命看相,《十八飞星星算》也有类似的技巧,倒也辨认得出来。
这样对双方都有了解,李凡虽然不敢说上去指点两下,自己给棋局破了,却也瞧得出,这一把大约又是神教的护法要赢了。
很明显么,寸心神算更高深,算法更快,而且神教还精于元神之法,可以每落一子后,都会干扰对手的运算。
而且那对弈的玄门神君,似乎本来身上已经有伤,现在掐算推演的时候也越来越慢,落子的时候更要聚精会神抵抗元神之法的攻击,有时候拿着棋子都停留很久,不是犹豫怎么下,而是虽然算好了,想落子都落不下去。
眼看着这盘棋的胜负越来越明显,玄门青衣道士却突然开口了,
“这位道友能入得此局中,定是与我有缘,贫道这里有一场好处,愿赠与道友。”
神教修士呵呵大笑,
“平阳子,一把年纪,太没器量了,是怕本座不放你投胎,还是输不起,不想让我得好处了,竟然耍这种手段,忒没品了。”
青衣道士平阳子摇头道,“赤堇神君错怪了,贫道不会言而无信,认赌服输,只是算到这位道友与我鹤鸣山一脉有缘,我还有些秘法未来得及留传弟子,想请他来日见到同门,传个话罢了。
道友,你附耳过来,我把秘藏所在告诉你。”
赤堇神君听他这么说,大笑着挪移道,“我还看这位道友与我神教也有缘,不如也帮我传个话给教主,我也分点秘藏给你如何?”
两人面对面呵呵呵,哈哈哈得笑了一阵。
李凡也笑嘻嘻,“道友认错了吧,我峨嵋来的,不曾与鹤鸣山有什么缘。”
赤堇神君立时收声。
平阳子也一脸震惊,“你一峨嵋的居然不知道我鹤鸣山?”
李凡耸耸肩,“玄门大的小的那么多,没听过还不是很正常,怎么你们很有名吗?”
平阳子无语,“可我们两山还不到三百里啊,而且每次蟠桃会我们都去的啊……”
李凡,“……哦,哦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呢!有缘啊道友!唉,都是闭关久了忘记了啊!您要也是九大玄门我就记住了,您别见怪。”
平阳子用怀疑的眼神斜眼扫他。
赤堇神君也忍不住了,在一旁吐槽,“鹤鸣山不是算作青城山同支吗?那前几届不一直都是九大玄门?你连这都不知道,真的是峨嵋弟子?”
李凡,“……”
然后平阳子和赤堇神君对视了一眼,一时棋也不下了,手指飞动,就对着李凡掐指狂算。
“恩……啊!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哦……咦!压根就不是个人!”
李凡叹了口气,也把手一掐,“膜上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