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吹吹上面的墨迹,仔细折起来,放入怀中,对莫桓说道:
“明天我就会来教你们大厨,今天我还有事,先告辞。两位慢慢喝茶,记得上厕所,不送。”
说完又意味深明的看了眼还在喝茶的赵玄之,便开门走了出去。
“玄哥哥,厕所是什么?她说记得上厕所,是不是提醒我记得上帐房先生那里支银子呀?”
沈晴走后,莫桓问向赵玄之。
这个沈晴,嘴里怎么这么多奇怪的词。
赵玄之没有急着回答莫桓的话,深思了片刻,回想着沈晴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以及之前他们仅有的对话。
“厕所不是账房,应该是更衣的意思,就是百姓们所说的茅房。”
赵玄之终于想通了这些联系,得出了最终答案。
“啊?!什么!居然是这个意思!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这个词挂在嘴上,还是对两个男人!真是乡野村姑!”
莫桓得到真像,又诧异又愤怒,但同时又觉得新奇。
厕所,这个词他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比“茅房”文雅,又不如“更衣”那么含蓄,真是奇怪的姑娘!
沈晴离开“听风阁”,照她的话说就是“偷听阁”,原路返回至酒楼大厅。
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石头已经扒在一张桌子上睡觉了,桌子上还摆着一盘点心和一杯清茶。
沈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石头的后背。
石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揉眼睛,回头一看,是姐姐,忙站起来,拉起沈晴问道:
“姐姐,你回来啦,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看石头这么紧张自己,沈晴觉得自己在这异世也不孤单了,笑着回道:
“没事,姐姐很好。而且还有好消息,一会儿告诉你。”
沈晴又指了指桌上的点心,问道:“怎么没吃?现在中午了,不饿吗?”
“这家酒楼的点心比东街的十里香点心铺里的点心还有名,听说也很贵,我没舍得吃,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石头说完,眼巴巴的看了看那盘点心。
沈晴的心更暖了,刚才在“听风阁”发生的不愉快和让自己心塞的事儿也统统不见了,笑着拉着石头坐下,说道:
“乖石头,来,咱们一起吃。”
糕点并没有石头所说的那么好吃,跟自己前世各种西点蛋糕相比,简直没有可比性。
不过家人的惦记、给予的温暖,让沈晴离开前世离开爸妈后再一次体会到,心里暖到了极致。
又是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太阳远远的照着,秋末冬初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但走到阴影下,一股寒凉立即包裹着全身。
沈晴和石头的身裳本就单薄,走在阴影下就更发觉得冷。
想想自己那可怜的草屋,夜里四处透进冷风,因白天照不进阳光,夜里更是显得阴寒。
那个小破屋不能住了!
现在自己和弟弟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如果长期住在阴冷的地方,容易得湿寒体质,再想调回来那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