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便太奇怪了。
云向迎不该有理由这么做,除非他在怀疑什么。
好在是这个东西并非是按钮。
可是,她心里又升起了一个疑惑。
若是这东西并不能控制石桌石椅的移动,那他又是怎么在最后的时候转向自己的呢?
还是说,其实石椅或是石桌上其实另有她未曾察觉的玄机?
她如此怀疑着,正打算再去更仔细地去查一查眼前的石椅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位官爷,我家二爷有请。”
这声音既清冷又疏离,虽然语气听起来很客气,但又透着几分桀骜与不屑。
她还记得这个声音,是陆寒。
一惊之下,她连忙缩回了手,站起了身来,并未回避他质疑的目光,平静道:“多谢。”
说着,她伸手想去拿自己湿透的衣裳,但一把剑鞘却先于她一步将衣裳给挑了起来,等她顺着剑鞘抬头去看时,自己所有的衣裳都已经在陆寒的手中了。
“这些是我等下人该做的事,便不劳烦官爷动手了。”神色淡漠的陆寒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二爷还在等着您呢。”
虽然他的语气比在花茶坊那次一般清冷无情,但语气却客气了许多。
她心中庆幸自己没有脱下束胸,也顾不得太多,抬脚往小路的方向走去。
这次,在陆寒的指引下,路的尽头并非是秦英的房间,而是之前她被安排等待云向迎的东厢房。
暗门也在一幅画后面,她在这里等着的时候,还曾看过一眼,但却并未留意。
坐在轮椅上的云向迎坐在院子中,前面已经摆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各色吃食也都已经被陆续端了上来,很快便摆满了一桌子。
见她过来,他一招手,无论是端菜倒水的丫鬟还是陆寒,都无声地退了出去。
“许捕快,请坐。”他微微侧头,对她客气道,“让家里的厨子随意做了几道家常菜,还望莫要嫌弃。”
她随意瞄了一眼,便知如此规格的膳食若是放在陈中泽家的酥云楼,那便是最贵的那一档了,若这些只算是家常菜,那衙门的伙食在云府应该算得上猪食了。
更何况,云家的食具也颇为讲究,竟然都是银质的,更衬得膳食是她吃不起的了。
虽说离晚膳的时辰还早些,她并不是很饿,但在一桌子的色香味诱惑下,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多谢云二爷款待,让您费心了。”
在他对面那张已经摆好的椅子坐下后,她拘谨地没有立刻动筷子,而是问:“之前云二爷不是说,小公子也会过来吗?”
“我突然想起他太闹腾,若是来了,只怕会扰了我们的清净。”云向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后,先行拿起了筷子,对她道,“许捕快,尝一尝合不合胃口,若是不喜欢,我再派人重做。”
说让云念清来的人是他,不想让他来的人也是他,她虽然觉得与云家二爷单独用饭实在别扭得很,但又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好也拿起了筷子,心想早吃早离开,只当是下馆子了。
可是,无论是她还是云向迎,都还未来得及动筷子,不知哪棵树上挂着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声音清脆而急促。
她能隐隐猜到这是一种暗号,就像云向迎在后院用铃铛传唤下人一样,不过这次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太吉利的事情发生。
果然,云向迎甚为扫兴地放下了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看来,能扰人清静的不只是清儿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