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一时心里过不去,在无理取闹。莫廉岑也不跟她生气,只是挑眉道,“那不留也行,估计到你能入住那会儿,咱俩也能同房了。”
全没料到他谈吐自若地说出这么一句,米丘顿时满脸通红。莫廉岑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托起她滚烫的脸,认真道:
“米丘,你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下这个问题了。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这些日子你的人虽一直在我身边,心却一直在躲着我,不敢靠近。所以每当我们之间哪篇有一点点小分歧都会很容易便扩大成大矛盾。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共同努力一把,将矛盾淡化的。
你的焦虑,烦躁和不安,我能感受。可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顾虑,你从不问我,也让我无从说起。或许你对我不放心。那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一段短暂的婚姻,我经历清白。而且由于性格使然,只要是我起手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敷衍和游戏。
你埋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我也不喜欢这样。而且我到了这个年龄,比你更希望早日将关系确定下来。
我不是擅长表达的人,也不是轻言承诺的人,但我这些日子对你如何,你感受不到吗?
别再在心外设防了,好吗?你到底只是因为不信我,还是也同样不信你自己呢?”
part44
诚如米丘所料,莫廉岑将谈家巷的房子大改造的动机,哪有光给他自己“留间房”那么单纯。
翡翠庭毕竟离闹市区太远,他本来就在考虑着是不是将来和米丘定下来后该在古城区里买套房子。要不然,米丘因着交通不便的借口,愈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得心安理得。
赶巧就碰着了这么个契机,让他买到了米丘家楼下的两室半,上下打通再加个阁楼,空间是足够了。更何况二十年前修造的干部福利楼最是坚固夯实,比起如今大多数的商品房那安全系数可要高得多。今后谈家巷附近的文化商圈一旦建好,无论从环境氛围还是商业交通来看,都应当是最理想的居住地。
莫廉岑并没同米丘细谈,只是随便提了一二。米丘已开始咂舌,一不小心脱口而出:“我还没说下辈子就跟你过了,你这考虑得……”
话没说完,某人猛然醒悟,果然身边的人脸色难看起来。米丘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你自个儿开始合计的那会儿我还未曾想……”
这话貌似也不对,某人的脸色自然仍未见好看。米丘赶紧讨饶道:“好了好了嘛,我不是答应你现在开始努力想了嘛!我保证以后每天临睡醒来各想一遍,饭前便后也想一遍!”
“恩。我会提醒你。”
米丘默,他这是打算何时提醒呢?临睡,醒来,饭前,便后……
“该死!”只听莫廉岑猛得一声低咒,当即松开了她的手。米丘吓了一跳,再回神莫廉岑早跑到了前面,不远处他们停车的地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青年,一见来人,立马撒腿就跑,待他俩赶到,人早没了影。
“怎么回事?……噗。”米丘也跑上去一看,随即便乐了。只见那锃亮的辉腾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三个轮轴子,最后一个幸存的轮胎也被卸下了一半,那摸样委实可笑得紧。
“还笑?”莫廉岑威胁地横了她一眼,又窝火地抚着下巴瞪着自己的爱车。
米丘也觉自己似乎不厚道,只能拉着他安慰道:“嫉富之心,人皆有之嘛。谁让你大半夜的开到我家这边来的?俺们这可是平民区,几个小土贼难得嗅到了洋荤,自然要赶紧下手。”
“……不过这车大晚上的看起来就更像帕萨特了。糟,他们可别按帕萨特的价钱卖啊,亏大喽!”
还有心替别人着想?敢情这贼是她给请来的!莫廉岑彻底无话可说,倒是看着她那上扬的嘴角,在夜色中分外明亮的双眼,发觉自己的火气竟不知何时消了个干净,再寻不着半分。
米丘伸手阻拦不让他打电话喊车:“咱们走回去吧。不是你说的,别老坐着不动,将来毛病可多了。”
“你这会儿倒是知道学以致用了。”莫廉岑瞥了眼她的浅口小高跟,“你知道有多远吗?能走得动?到家天都亮了。”
米丘把头点得倍儿精神。莫廉岑终究奈她不过,难得今夜月色不错,决定走一段再说。
米丘硬说要带他走小道抄近路,走不多久莫廉岑便意识到了米丘的动机似乎不单纯。他虽不熟悉这边的巷子,但按他们走的方向判断,绝对是绕远了。
也怪他被偷了车胎心烦意乱,要不早该想到,就她那懒猫性儿,哪会当真有精神徒步赶夜路,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巷不过三人宽,一边临河,一边是老宅子的围墙。由于最近闹拆迁,大多数人家已人去楼空。路灯失修,时亮时暗。
莫廉岑开始还担心米丘会不会害怕,下意识地搂住了她,孰料她却轻巧地挣开,“你还是跟着我走吧,这里的路不好,你不熟悉,别踩到什么摔着绊着。”
莫廉岑见她毫无惧色,说得煞有介事,不禁失笑,便也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