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静舞点了一个和牛套餐,开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起来。
和裴铮丞分手之后冉静舞悟出一个道理,人生,哪有事事如意,生活,哪有样样顺心,所以不和别人较真,因为不值得,不和自己较真,因为伤不起,不和往事较真,因为没价值,不和现实较真,因为要继续。
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反省的过程也越来越长,她感觉自己快成哲学家了,一次失恋就将爱情看透,将人生看透。
下午接到贺承允电话的时候冉静舞并没有因为被放鸽子而生气。
贺承允有他的欲罢不能,她也有她的事不关己。
冉静舞喝着英国红茶,洁白如玉的手指滑过淡蓝色镶金边的骨瓷茶具,缓缓落在自己的耳畔,将发丝随意的拢在耳后,优雅,从容,吸引着西餐厅内众人的目光。
有人请她喝茶,有人想要她的电话,冉静舞面带微笑,一一拒绝。
她在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她的爱人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成为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记。
贺承允风尘仆仆而来,俊逸的脸上带着疲倦。
他在冉静舞的对面落座,等不及服务生送来柠檬水,端起她的红茶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他喘着粗气,说:“路上遇塞车,我怕你等太久,下车跑过来的。”
“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答应在这里等你就不会自己先走。”冉静舞看着已经见底的骨瓷茶杯,笑容甜美:“怎么样,没在静宜姐面前丢脸吧?”
“还好,只是差点儿把她箍死了。”
“啊?”
“嘿嘿……”贺承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我想再抱抱她,结果一不小心太使劲儿,箍得她脸色都变了。”
“你真是……太搞笑了。”冉静舞掩嘴大笑,优雅尽毁。
……
和贺承允一起吃过午餐之后莫静宜回到家,昨晚她已经带着呦呦和母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自己的公寓虽然小,但胜在温馨,三个人住也够了。
莫静宜刚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惠蓉就问:“小贺今天过不过来住?”
“他不过来。”莫静宜换了鞋,本想回房间,但徘徊了一阵之后坐在了白惠蓉的身旁。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打定主意告诉白惠蓉她和贺承允离婚的事,但回到家,又没有了勇气。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但是瞒着也不可能瞒太久,过几天妈妈还是会发现。
一向顾家的贺承允不回来吃饭不回来住了,就算傻子也会发现端倪,更何况她精敏的母亲。
莫静宜几次欲言又止,已经引起了白惠蓉的注意。
她眉头紧皱,瞅着莫静宜问:“你和小贺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莫静宜摇摇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贺承允那么宠她,让着她,就是想吵架都难。
白惠蓉想了想直接了当的问:“小贺是不是发现你和那个男人的事了?”
在妈妈的面前,莫静宜甚至没有勇气说谎,她尴尬的点点头:“嗯……”
“你啊你……”白惠蓉气坏了,咬牙切齿,举起拳头砸在莫静宜的背上:“活该,小贺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以后有你哭的,小贺怎么说,他愿不愿意原谅你?”
莫静宜低着头,声音低如蚊蚋:“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已经离婚了?”白惠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小贺那么爱你,他一定会原谅你,也许他是一时冲动,等冷静下来,你们再复婚。”
“我和他不可能复婚。”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今天终于离婚了,她不想再耽误他。
“在气头上说的话信不得,没有妈妈在身边,呦呦太可怜了,就算看在呦呦的面子上,他也会来找你。”白惠蓉想当然的认为莫静宜和贺承允离婚,呦呦一定是跟着贺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