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日是番邦使臣的送别之宴,阿戚野身为番邦少主,自然是要出席的。
经过男人身后时,柳禾刻意屏住呼吸放缓了脚步,生怕被他发现。
谁料就在即将错开的那一瞬间。
男人猛地一伸手,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似的,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她的袖口。
柳禾被吓了一跳,侧目瞪了他一眼。
眼瞧着皇后渐渐远去,自己还被这小子抓着不肯撒手,柳禾险些急得跺脚。
发现她未能及时跟上,皇后回过身来等着。
“小柳?怎么了?”
生怕被人看出异样,她忙解释道:“奴才愚蠢,衣裳不小心挂住了少主的扣子,不碍事。”
阿戚野挑了挑眉,这才大发善心地松了手。
看着小太监着急忙慌追上去的背影,男人笑得洒落明朗,依稀带了几分宠溺。
不远处。
方才的画面被长胥砚尽收眼底,大掌死死握紧了名贵不菲的琉璃酒盏。
那小子一定骗了他。
若只是萍水相逢,那番邦少主为何要屡次三番与他亲密来往……
只听“咔嚓”一声,酒杯竟被生生捏碎了。
“呀!殿下……”
身侧跪坐着的侍妾惊恐万分地捧住了男人的手。
“都流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滚下去。”
长胥砚的嗓音冰冷彻骨,情绪里的阴沉难得如此直白地摆在明面上。
这般反应不由惹得太子微微侧目。
顺着老二犀利的目光看去,他竟瞧见了与番邦使臣位置将将错过去的母后和小太监。
还有……
番邦少主嘴角那抹尚未褪去的笑意。
长胥祈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先前他问起来,那小太监只说与番邦少主有一面之缘。
可如今看来,似乎绝非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摆脱了阿戚野之后,柳禾脚步不停地一路随着皇后入了座,暗暗舒了口气。
可她自以为逃离得迅速,却还是被有心之人看了个真切。
栾贵妃冷笑一声,冲身后使了个眼色。
“婵儿过来,本宫有事交代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