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被打扮得像个新郎,造型师们在替他弄衣服和头发。他一句话也没说,他们走后,他一个人也不记得。
欣黛已经死了,或者被拉维娜关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哪一种情况更糟些。
欣黛。
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他的脑海,每一遍都刺痛他的肌肤。
勇敢、坚定的欣黛。聪明、机智而又善于讽刺的欣黛。
他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一根手指能代表什么呢?他再三思索每一种可能。那可能是一根假的手指,是拉维娜用来折磨他的,或者是欣黛在打斗中失去的,但她其实已经逃走了,或者……一定有其他的解释。
她不可能死。
欣黛不会死。
他的脑子糊涂了,就像午后的一个朦胧梦境,一场朦胧的噩梦。
不管手指代表的是不是他所担心的事,他都要和拉维娜结婚了。之后的一切——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希望——都要这样结束,结果依旧是像拉维娜一开始打算的那样。
“我在做什么?”他问。托林换好自己的礼服回来了。
除非那是一个法师用法力冒充的托林……
他重重地闭上眼睛。
他讨厌这里。
托林叹了口气,来到他身旁。地球挂在头顶,满天都是星星。
“你是在制止战争,”他的顾问说道,“争取解药。”
凯铎也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些理由说服自己,但它们渐渐地失去了意义,“不应该选择这条路。我还以为……我真的认为她有胜算。”
托林一只手落在凯铎的肩上,给了他一点安慰。
“你还没有结婚呢,陛下。你仍然可以说‘不’。”
他露出一个苦笑,“但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不是吗?她会杀了我们的。”
来到这里是个错误。最终,他的好意并没有意义。他失败了。
一个法师进来了,虽然凯铎身边还有两个私人侍卫,但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侍卫仅仅是装饰。
“我会护送你到宴会大厅,”法师说道,“仪式即将开始。”
凯铎的手在丝绸衬衫上擦了擦。他的手上并没有汗,是干的,而且是透骨的冰冷。“好吧,”他说,“我准备好了。”
托林尽可能留在他身边,跟着引导的人穿过宫殿间广阔的走廊,直到他被迫和其他官员及代表走在一起。一下子,凯铎觉得自己脚上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