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听她言语有些奚落之意,却也不以为意,眼望它处道:“成仙得道有什么好?我当年在闭月宫提境成功之时不能随意控制情绪,竟连亲如手足的师兄都不予理睬,道法越深越没感情,想来我境界提升到更高境界的时候,兴许连你们都不认得呢,如果非必要所需,我宁可有一身力气便知足了。”
褚雨墨笑道:“玄哥,你修为不低,可见识真的还只是初入修界的水平,境界越高的仙人越能收放自如懂吗?长生不老你不喜欢啊?”
龙玄咂吧了下嘴道:“要和心爱之人共度一生,活个几十年便满足了,无情无爱活那么久有什么用?”
褚雨墨轻笑着拈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小蜻蜓却和龙玄一般心情,她至今为止也觉得二人小时候在盘龙山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现在的龙玄确实没让他失望,虽能上天入地,御剑行空,内心之中却未改变一毫,还是那个憨直厚道的如意情郎。
褚雨墨望着怀中沉睡的血婴,脸现忧色道:“这孩子怎么办?难道非要吸了他不可?”
龙玄望了望视线能及的半张血婴的脸,见褚雨墨坐卧不离手的万般垂爱,轻声说道:“是啊,否则他便这般沉睡不醒,直到……”
褚雨墨关切问道:“直到什么?”
龙玄犹豫一下,说道:“直到他体内血气难以为继之时便即在沉睡中声息全无,转变回一具干尸之态。”这时寒柏私下告诉龙玄之事,他一直没对褚雨墨明言,怕其忧心。
褚雨墨轻咬樱唇,俏脸上一阵红潮,显然情绪有些激动。
龙玄和小蜻蜓都知她对血婴极为看重,见她如此神态,都不敢言语就这么静静对坐。
褚雨墨沉默半晌方道:“吸血婴做附庸之人必须要将他身上怨气戾气祛除才能,否则被其反噬,就会变成下一个沈白衣是吗?”
龙玄重重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他不敢隐瞒。
褚雨墨若有所思道:“去哪里找那个又肯吸他又能有这等境界的人呢?”说话间不由看了一眼龙玄。
龙玄只觉心中一寒,沈白衣戕害澹台墨也有这三界血婴的一份“功劳”,现在元凶已死,可这血婴毕竟是帮凶,让他终日与其为伍,那可是大大的不愿。
龙玄见褚雨墨目光扫来,他便即脸一沉,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她。
小蜻蜓本欲替褚雨墨规劝,却见龙玄的决然之色,只微微叹了一口气,朝褚雨墨摇头不已。
她俩都知道龙玄平时看起来温和随意,可一旦触犯他的底线可绝难劝转。
褚雨墨轻咬嘴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脸上却绽露春光道:“玄哥,不吸就不吸,我与他缘份到何处为止就看天意,咱们不必为这事而挂怀。”说罢率先端起一杯酒喝了。
龙玄也回了一杯,见褚雨墨还是面带隐忧却如此把酒言欢的缓和气氛,也自强笑一阵,三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安睡。
翌日,一行人出了客栈,雇了一辆马车按寒柏所说的方向而去。这一行又是一月有余,眼见离却极北之地,渐渐到达欲到之地。转眼间夏逝秋来,虽只是初秋未见萧索之意,早晚间却也泛着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