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他内心最隐秘的愿望是:希望鲁长恭能认识到他的天赋和才能,将他收录到重极门下。
然而,他苦心经营的一番回答虽然得到了鲁长恭的认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
这份奖励不可谓不重,但关天养的心底却涌起了莫大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解地自问道:“他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比他现在教授的弟子更聪明,更有天赋吗?”
鲁长恭当然不会给他答案。吩咐完后,起身就走。
鲁长恭当然也注意到了关天养脸上陡然涌起的失望,但更多的关于法术体系改革的思考已经占满了他的脑子,无暇再去想关天养为什么得到如此重的奖励还会失望。
只要鲁长恭批准了,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手续齐备。申广平舒了口气,道:“关兄弟,这批货你是自己带走呢,还是我派人帮你送回去?”
关天养道:“这个,实在不敢麻烦诸位仙长。只可惜我没有太一点的乾坤袋,要不然就省事多了!”
申广平笑道:“这算什么事?”叫进来一名道童,让他去取两只大号的乾坤袋来。道:“我也没别的东西相赠,就权以此物当作见面礼送与关兄弟吧,还望不要推辞才好!”
关天养连忙道:“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申广平道:“师父都说了,关兄弟是我们重极门的朋友,朋友之间礼尚往来,那是应有之义嘛!”
关天养道:“申仙长这么说,倒教我汗颜无地了。只可惜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没甚好东西……”
申广平一摆手,哈哈笑道:“关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是真当我外人了?!”
杜若也道:“是呀,天养,何必别他客气呢?重极门最不缺的就是法宝,你帮他们解决了法器销售的难题,拿点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申广平道:“对,阿若这话说得对!”
关天养只得说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就在关天养刚把东西装好,就听到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便问杜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要打仗了么?”
杜若道:“哪里是打仗了?这是掌门召集所有三代以上弟子议事的号角声,想必是重极门发生了什么大事!”
关天养哦了一声,就没再置理。收好了乾坤袋,他就说:“一会儿回去咱们就去向鲁仙长和申仙长辞行,然后就下山去把东西赎了,连夜启程赶回九夏。你觉得呢?”
杜若道:“好,就这么办!”
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鲁长恭回来,申广平也不见。关天养着了急,就问侍奉的童子怎么回事,童子说师祖和师叔都去议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杜若见他着急,就道:“一般由掌门发起召集的议事都非同小可,不是几个时辰就议得完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急事,还是等等吧!”
关天养一想,觉得自己确实是急得过头了,就道:“好吧……”
杜若就说:“反正等着也是等,还不如先下山去把当给赎了。”
关天养说好。两人又直奔山下而去。
柜台后的朝奉换了,不再是那晚来的老年长者,而是相貌十分威严的中年人。看着那一大把钢针似的胡子,关天养就有些发憷,心说:“这人生得活像个煞神,谁见了谁怕,怎么派了来坐柜呢?”拿出当约递上,就说是来赎当的。中年人似乎正在算账,看也不看关天养一眼,就道:“对不起,今日敝店盘点,暂不赎当!”
关天养有些傻眼,道:“盘点?这,这怎么能够呢?”
中年人道:“赎当请明日午后再来。”便不再搭理了。
杜若眼里闪着幽光,鼻子一皱,道:“我问你,是不是你们铺子里有东西丢了?”
中年人头也不抬地道:“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杜若道:“我就知道,刚才山上都闹开了,说你们丢了一件顾客当掉的极其重要的物什!”
中年人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灼灼,好似有电芒在闪烁,射得关天养感到浑身像针刺般疼痛,心下没由来的涌起一股子恐惧,竟然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杜若也是一声惊呼,祭起藤环准备应敌。
“小姑娘,你这话是听谁说的?”中年人缓缓从柜后走了出来,目光全锁定在了杜若身上。
杜若额上瞬息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哼了一声道:“怎么,乾坤庭想以势压人,坑骗顾客东西么?”
中年人哼了一声道:“乾坤庭还从来不屑于这样做!”
杜若道:“若是别的东西,你们自然不屑。那件东西嘛,哼,你们自己清楚!”
中年人打量着杜若道:“你可是姓杜?你父亲就是小蓬莱‘南斗星君’杜友逢杜大先生?”
杜若很是诧异,道:“正是!你又是谁?”
中年人嘿嘿地道:“我姓杨,单名一个纵字!该听你父亲提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