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可是在处决人犯么?”
老人打量了他一眼,道:“可不是?仁和坊向阳巷的刘家,中京城谁不知道呢?”
“这一家子都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老人道:“行医的呗。唉……”摇头叹息了起来。
“行医的怎么会遭到满门处决呢?”
“那句老话怎么说,善泳者溺于水。老刘家的医术,啧啧,那可真是个好,四代以来,已不知救过多少人了……”
关天养见老人要拉开架式说这老刘家的风光历史,就不得不打断道:“他们的医术既然如此之好,为何还要被杀呢?”
老人道:“这个么,天威难测,谁说得清楚呢?”就走了。
关天养越发的莫名其妙起来,心说:“什么天威难测?难不成这个老刘家是得罪了老天爷么?那也该遭到天谴,而不是被押赴刑场,满门斩决呢!”翻身上马,朝着行刑队追了去。
东市口已经被数以万计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涌来看热闹的人俨然像过节似的,全然感觉不到生命即将逝去的悲哀。
关天养骑在马背上,目光逡巡,好半晌才找到关着女子和婴孩子、的囚车。婴孩已经睡了过去,而她也如家人一般,呆坐在囚车里,成了一尊没有魂魄的傀儡。
这一家子到底犯了什么罪,非得被尽数斩决呢?
关天养对别的刘家人的生死是漠不关心的,但他却实在不忍看到这对母子也死于非命。
翻身下了马,冲一个和同伴说了正起劲的男子起手道:“大哥,问一声,这家子犯了什么罪,非得现在处决呢?”
男子看着他,道:“兄弟,外地人吧?”
关天养嗯了一声,道:“是呀,打从三楚来的。我们那边处决人犯都在秋后,莫不成中京是在夏天么?”
男子道:“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把皇上的妃子都给治死了呢?这岂不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么?”
“治死了皇帝的妃子?”关天养奇道:“这是怎么说的?刘家有人是太医么?”
“太医?”男子嗤声道:“太医算个屁。正是太医治不好,才请了老刘家的去。结果非但没治好,还把人给治死了。哎,老刘家几代行医,救活了多少人呐?结果却是救不了自家!”
关天养道:“就因为这样刘家上下都得被斩决么?”
男子的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好似看着蛮域来的野人似的,道:“这还不得斩决那得什么样的罪才被斩呢?”就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关天养了。
这时,行刑官开始宣读刘家人的罪状,并非什么医治不精,致人死命,而是大逆不道,谋害皇妃,罪当全家抄宰,定于今日午时三刻行刑。
罪状一宣读,刘家好些人似乎都还过了魂来,呼天抢地地喊道:“冤呀,冤枉呀……”却是没有人搭理。
看热闹的依旧看着热闹,全无半分怜悯之心。
关天养盘算了一下时辰,就打马奔回蜀王府。
刚到王府正门,就见萧延正一头钻进了马车,显是要出门,就叫道:“慢着!”
萧延听是他的声音,忙跳下车来,问道:“师父,怎么了?”
关天养跳下马来,拉着他道:“你得替我救几个人!”
“救人?”萧延道:“不知师父说的是什么人?”
“仁和坊向阳巷刘家人!”
萧延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关天养见状,也拉下脸色,道:“怎么,不愿意?”
萧延道:“师父可知道刘家人是因何获罪?”
“不就是治死了你爹的一名妃子么?”
“不错,谋弑皇妃,实属大逆不道,罪当全家处斩。这是父皇钦定的,我也没法改变!”
关天养眼瞳一缩,寒声道:“没法改变?那行,别的人我也不救,就那对母子我必须救!”
“那对母子?”萧延略一想,就道:“师父说的可是刘世宏的老婆和儿子?”
“我不知道她是谁的老婆,我只救她和她儿子。这不算过分吧?”
萧延十分无奈,却又不敢说关天养太过分,就道:“这个,师父,刘家人今天中午就要被处决了。就算要救人,也得经过父皇的准许才行。这时候进宫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