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怒道:“水师叔无视宫主旨意,煽动门下弟子放弃三岛,不是叛逆又是什么?”
其中一人怒道:“姜师姐,你这话太过分了。是不是叛乱也是由你来裁定的么?上面还有宫主呢!”
姜玲珑道:“是呀,还有宫主。那你们为何不敢让我将行宫中的事面承宫主?分明就是作贼心虚!”
“你太过分了……”
三人显是被姜玲珑的话彻底激怒,渐弃守势,攻招多了起来。如此一来,姜玲珑就有些抵敌不住了。
关天养还是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暗说:“我现在掺合进去,会不会被指责成干涉南海离宫的内务呢?”猛听得姜玲珑闷哼一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心下非但不着急,反而还觉得有些畅快,只差没有拍手叫好了。正要出面制止,就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喝道:“住手。”
那三名弟子猛地抽身后退,躬身道:“是,师父……”
关天养一凛,“水仙子到了……”
姜玲珑强袭水仙子不成,反被其所伤,又经过这一番激斗,真元在经脉内乱蹿,有如刀扎针刺一般,说不出的痛苦。丹田内也是空空如也,整个人轻飘飘的,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若不是憋着一口气强撑着,怕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玲珑,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莽撞的毛病?”那声音当真是温柔如水,但却不是温水,而是冷水,比天上落下的雨水都还要沁人心脾。
“弟子是莽撞,但却不是傻子。师叔所行若是无亏,可敢与弟子一道回去面见宫主?若曲在弟子,宫规俱在,是死是活,绝无怨言!”
水仙子道:“你怎么就不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
“苦心?”姜玲珑冷笑了起来,“恕弟子愚昧,还真体会不出师叔之举于本宫有何益处!”
“你怎地就不想想,若是强守三岛,本宫得要付出多少的伤亡?就算最后能将恶蛟降伏,怕也要元气大伤。本宫虽僻处南海,但一直为魔道极乐宗所觊觎,若他们趁势攻来,我等又岂有活路?”
水仙子苦口婆心之语对姜玲珑是半点用处也没有,她说:“弟子只知道三岛乃是本宫根本,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是呀,不能丢,但也要守得住才行!”
“若是师叔此番寻回了黑龙金,星师叔再找回了凤凰木,便能强化屠龙刃,杀恶蛟又有何难?”
水仙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傻气得可以。那你说说,就算屠龙刃强化成功了,又由谁去屠龙?一个人怕是不行的。本宫还不是得为此付出惨重的伤亡?”
“难不成以师叔之意,就将三岛让给恶蛟算了?”
“我没有此意,我的想法是先撤出三岛,待有了万全之策后再动手也不迟。”
“既是如此,那师叔为何不面承宫主,反而强令行宫所有弟子都听命于你呢?”
“我是执掌圣水殿的殿主,负责三岛的防御和新晋弟子的训练,为何就不能下此命令了?”
姜玲珑为之语塞,但她已经认定水仙子叛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看法的。
“好了,玲珑,跟我回去吧,把伤养好。过两天我自会向宫主说明!”
姜玲珑咳了几声,吃力地道:“要我随你回去,除非是死!”
水仙子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姜玲珑身子一软,就昏倒在地了。命三名弟子将姜玲珑带回行宫,好生养伤,但不得再让她乱跑,又说她还有事,暂不回行宫了。三名弟子行过礼后,又叮嘱师父多保重,这才带上姜玲珑去了。
关天养听水仙子的语气就断出是发现了自己,又不好在门下弟子面前揭破,故才先将她们差走。果然,三名弟子一离开,水仙子就冷冷地喝道:“林中潜藏的道友请现身吧。”
关天养无奈之极,正要走将出去,就听得一声长笑传来,只见一名身着绿袍,白发白眉的人从另一方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