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怕,也没男朋友管,那你在担心什么?”
陆允双手一环胸,往后一仰,整个人倒是更为松弛地瞅着单季秋:“那是,我这儿庙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单季秋发现这人吧虽然多年未见,这嘴貌似是没有以前那么狗了,但是却变异成毒物了。
“你什么意思?”
“由奢入俭难,我懂。”
你懂个屁!
这是在埋汰她单兆斌女儿的身份吧!
意思是她是千金大小姐,只住最豪华的酒店,看不上这种民宿。
单季秋感觉她的胃好像更痛了,莫不是被眼前这人给气痛的。
她暗自告诉自己她不生气。
这人一直就是这样,只不过是岁数渐长,狗脾气也变本加厉了而已。
难得遇上了,无仇无怨。
好歹年少无知时,她还暗恋的那么的深沉,自己的面子总归还是要给的。
“我没嫌弃你这儿。”
单季秋表现的很诚心诚意,解释道:“我这不是怕鸠占鹊巢了么,总不能让你这睡木头沙发吧!”
陆允一笑,随即站起了身来。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单季秋,对她说:“你是真想多了,我睡隔壁。”
单季秋恍然大悟,所以隔壁还有房间?
不早说,害她当了半天跳梁小丑。
有意思?
陆允见单季秋没说话,又跟她交代了一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睡得晚,没换号。”
这后六个字,像是被他刻意压得缓慢而略重,字字清晰入耳。
说完,他就迈着长腿不再做停留的走了。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屋里突然间也安静了下来。
单季秋这才呼了口气,整个人也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她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切,才方感真实。
以为这辈子都可能见不上的人,居然在这儿遇见了。
以为这辈子不怎么可能会有交集的人,居然住进了他的房。
单季秋低头看了看还披在身上的纯黑外套,闻着衣服上混着松木薄荷和一丝极其清淡的烟味儿。
是属于而今堂堂正正作为男人陆允的味道。
她这心情或多或少掺了些复杂。
还喜欢吗?
可是好像除了一开始他始料未及的出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再到现在的平心静气。
年少时那种非他不可的浓烈悸动,似乎也变得,并不能再随意去左右她的心了。
是的,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苯基乙胺的浓度最长也只能有四年。
他们已经过去了六年,那种暗恋他时的那些刻骨铭心,也应该早就被时间释放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