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她活过来了?
她虚弱地缓缓抬眼,就见薄妄闲然自得地斜躺着,一只手抓着一根黑绳,绳子的另一端在坡顶上,一个穿着连衣帽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被派过来监视她的李明淮。
她的眼睛……不能再瞒下去了,否则迟早会被拆穿。
“呃——”
鹿之绫反应极快地做痛苦状,闭上眼睛,“我的眼睛好疼……”
薄妄神色一凛,低眸看她,“怎么了?”
“嗯,好像被针刺一样……又好像有白光……”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能看见了?”
薄妄眼里掠过一抹意外。
“……不知道。”
鹿之绫摇头,蓦地她被薄妄横抱起来,她的双手还背在身后锁着,姿势有些别扭。
“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
薄妄沉声说了句,将黑绳往腰间一缠,抱着她往上走。
衬衫长裤沾在他的身上,身形被阳光拉得格外颀长。
鹿之绫没有听话,睁着眼看向上方,他一头短发全湿了,水珠顺着下
颌线滴下来,落在她的眼皮上。
她看向他漆黑的眼,如果不是他,今天她已经沉进清江了。
薄妄,谢谢。
……
对于一个贫血的孕妇来说,这一遭耗尽鹿之绫的体力。
回去的路上,她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人歪头倒在薄妄的肩上。
李明淮在前面开着车,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就见薄妄浑身湿透地坐着,没有推开肩上的人。
他现在好像有些明白妄哥为什么要查要监视鹿之绫了。
哪是什么怀疑有问题,是生怕有问题吧?
都是监视,理由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当时,车子掉头回了摩托车博物馆,门被踹开时,里边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姜浮生。
地上血迹斑斑。
妄哥脸色一沉,转头就走。
等他追下去时,妄哥已经开着车走了,他连忙开着展览馆的摩托车追过来,勉强追上。
那么高的斜坡,说冲就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