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平不由一呆,他想不到这两兄弟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胸怀,他们的资质虽还不错,但在武功方面,却难有大成,他所以敢把三绝刀法传给他们,也就是因为看出二人心地不错,不似奸诈之徒。
他微一沉思道:“二位能有如此胸怀,更加令人敬佩,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关重九可不轻松。”
他说着,已当先朝左前方走去。
沈天宝这时也察觉出左前方那片山谷中,似埋伏着杀机,一道似有形而又无形的剑气,时隐时现,显然是关重九他们已经遇上了顶尖高手。
沈家叔侄三人攀上山峰,见尤不平已抢先赶到此地,双目凝视谷底,脸色显出愤然神色。
沈天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山谷下面有七个老人把关重九围在中间,陆小云和她那两个师兄已躺在地上。
陆小云伤势可能不轻,全身染满了血,而她那两个师兄却躺着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另外有一个使剑的青年,这人的年龄跟尤不平差不多,而他那一手剑法,似乎也跟尤不平不相上下。
关重九身上也有两处剑伤,虽不是要害,但在七名高手的围攻下,他只能紧守门户,而无力还击。
使剑的青年却跟一个老人打成平手。
青年剑煞是无形的,老人的剑煞却是有形的,而且每当关重九处于不利地位时,青年总能适时攻出一剑,逼得七个老人撤招自保。
沈天宝看了一阵,低声道: “老弟,这个青年剑手是谁,他的剑术不错。”
尤不平冷声道: “能被关重九依为靠山的,当然不错,他好象未出全力。”
沈天宝一怔道:“老弟认识他?”
尤不平刚一点头,突然双腿齐出,把沈天宝三人同时踢到一丈以外。而他踢出的双腿还没有收回来,破空一片寒光,疾如星丸弹泻,把他全身的要穴全都罩住了。
尤不平双腿踢出,身体的重量不能平衡,整个身子都几乎斜仰在地面上,而那片寒光也就利用这一点空隙击落下来。
寒光初现时,速度并不怎么快,但在将要接近尤不平身前刹那,却变得比闪电还疾,而且认穴奇准。
尤不平左手撑地,右掌平推,身子借势一个旋转,全身功力也都随着这一转之势散发而出。
那片寒光本来已经逼近他的穴道,但被他掌拍气震之后,却全部飞落到五尺外,并排嵌在一块岩石上,竟是十三张白骨牌。
尤不平这时双腿已收了回来,身形一挺,正待站起,只见又是一片寒光,紧贴着他欲起未起的身子,一闪而至。
这次袭击的部位,却是他的双目和双手。
尤不平冷哼一声,右手疾出,奇快无比的抓住了袭向双目的两张白骨牌,却顺势横臂,真力暗聚,硬把击向双耳的另两张白骨牌震飞。
可是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突然又是三道寒光自他两侧及前胸击落。这后面的三道寒光,来得无声息,但却又快得不能再快。
尤不平左手撑地,身形平躺在原处未动,连闪开十七张白骨牌,已经是险而又险了。他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又是五张白骨牌分三路攻到。
而这发牌的手法,更是怪得不可思议,看上去虽只是五张白骨牌,但等他伸手抓出时,却又抓了个空,好象有几百张白骨牌在空中飞舞一样。
以尤不平的武功,不仅被闹得手忙脚乱,甚至连白骨牌袭击的位置都看不出来,他心中一急,不由把抓住右手的两张白骨牌,运足全力振腕击出。
牌一出手便分成两道直线,但却正巧撞上由两侧下击的四张白骨牌,一阵轻响,六张白骨牌却同时跌落在三尺外。
由于他发牌时用力过猛,右手一时无法收回,而在这一点空隙之间,正面下击的那一张牌已一闪而至。
他匆忙中身形一连滚动三次,但被那张白骨牌击中了前胸气穴。
因为这一连串的变化太突然,当沈天宝等人怔过神来,尤不平已被击中穴道躺在地上了,而在他身旁,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高大的老人。
尤不平虽然穴遭受制,但他仍是一脸冷漠之色。
高个老人反而显得神情紧张地道: “小子,你真不简单,五十年来,江湖上能破击老夫四归一的,你是第二个人。”
尤不平冷声道:“第一个人是谁?”
高个老人道:“你破不了老夫这招双龙抱珠,就不够资格问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