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听先生骂了一轮,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令人不齿。
不告而取,视为偷。
虽然鸡蛋是彭兴拿来的,她只是洗了些槐花……
但她吃了那么多,此事该连坐!
先生罚她,该!
彭兴原本低着头默默干活,手下鸡舍的篱笆外墙也逐渐成型。
听到这句话,她有些歉意的抬起头,看着另外二人,低声道。
“仲怀,钱君,是我的错,我本不该提议此处有鸡蛋,今日亦是我连累你们二人。”
“彭君你说这些话作甚?那蛋饼我同钱程吃得也多,更何况先生也未重罚我们什么,只是修好鸡舍,这理所应当。
外加春闱过后轮流来这儿,再喂上一个月的鸡而已……嘛。”
方仲怀的笑意逐渐勉强。
三人一想到这惩罚,面色不禁都浮起几分微妙。
毕竟这也意味着。
她们又要多吃一个月的白粥咸菜。
唉。
然而不告而取,视为偷。
先生罚她们,很该!
方仲怀把鸡放进篱笆里,神色庄严的转过身,准备继续去林子里找掉队的那四只。
她刚做好心理建设,远远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那人手里拽着四只鸡,她追起来张牙舞爪在旁人手里却乖巧得跟个鹌鹑似儿的,方仲怀有些羡慕。
等到看清来人,急忙欣喜的问道,“顾君,你怎么来了?”
来就来嘛。
还如此客气。
顺带着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顾凉神色平静的把漏网之鸡都扔了回去。
“刚和先生聊完,便想着过来一趟。”
她淡声继续道,“先生说,今日修好鸡舍便是了,春闱后也不必再来这。”
方仲怀问道,“真的?先生肯原谅我们了?”
顾凉微抿唇角,“先生本也是豁达之人,知错能改,贵在知错。”
方仲怀点了点头,对着顾凉拂手道,“顾君费心了。”
钱程也有几分感动的站了起身,朝着顾凉端正的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先前是我小人之心了,没想到顾君会为我们做到如此地步。”
能让先生朝令夕改,想必顾君也是被狠狠的骂了一顿,才让先生心软的。
“不必如此,本也是我的主意,我动的手。”
毕竟槐花蛋饼,她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