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霂眉峰拧起,似是非常怀疑天稷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但见她气定神闲,也先暂不提送桑久回驿站了。
她把桑久抱到一处还算平整的大石板上,撂了件厚氅给他,“那你先在这休息吧。”
华五又拿出件更厚的给她,“主子,小心风寒。”
李景霂:“……本殿不冷。”
于是两件厚氅都搭在了桑久肩上。
“主子,湖底发现多具男尸!”
华一迅速来报,脸上的表情凝重。
李景霂心陡然一沉。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府衙那群人清点过失踪的百姓,还剩足足半册男子没有找到。
她们先前还猜测,会否这些男子只是被迁移至了另一处,至少还活着。
可是,找的越久,这份猜测就愈发站不住脚。
直到现在——
“华一,立马去通知附近衙门所有仵作,让云州郡守速给本殿滚过来。”
华一点头,“是,主子。”
不知何时,湖面上的白雾变得稀薄了很多,露出整个湖的庐山真面。
只见近岸蔚蓝澄澈的湖水,往外五米,色泽突然变深,而越往外看去,湖水的颜色愈接近墨色。
原是障眼法。
天稷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湖面上那团透着黑气的白雾,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
她走到岸边,拿出八卦镜,难得正色的念诵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些白雾,原是因为湖底往生者的气运而汇聚,才掩盖了尸臭。
但那气运里透着股黑色的怨气,证明这些尸骨生前是被人用法阵活活困死在内的。
究竟是什么人,残忍至此?
不仅害人性命,还妄图褫夺这些无辜之人后世的气运,令其无法转生。
天稷念诵完毕,掐指一算。
蓦地大震。
云州一道急折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