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稷震惊的扬起眉,余光四处扫了下有没有可疑的虫子。
……这种巫族的秘辛,难道是可以跟她们这些外人直说的吗?
顾凉也惊讶于桑久的直言不讳。
只是问了下,没想到对方竟连巫族的秘密都全然告知,倒是……半点不含糊。
这西周的小皇子、巫族的圣子,当真对她们不设防么?
李景霂则是默不作声的微蹙了眉,目光落在桑久抚摸兔子的圆润指尖上,削薄的唇冷抿。
下一瞬,她缓缓抬起眼,眸色复杂而幽深。
“你……为何愿意告诉我们这些?”
桑久低着头,长长的卷发遮住了他精致白皙的下颚线,只能看到他隐约弯起的嘴角。
“因为,是你问的啊。”
那双墨蓝色的眼眸同她对视,仿佛很理所当然一般。
李景霂呼吸滞了下。
……因为是她问的,所以他都愿意说么?
这个傻男。
天稷看着二人眉目传情,不露声色的朝后挪了下位置,无声的撇过眼,小声惹了一句:……累了,这双慧眼总是看透太多。
这房间里怎么就充斥着一股黏腻的酸臭味呢?
言归正传。
顾凉问道,“那桑公子可知,当时给巫族金光篆的人,是谁?”
桑久歪着头,极为认真的想了下。
有点印象,但不多。
“好像是几年前,有个道长突然出现在巫族,他说他预感到我们族人背负的诅咒,愿意来帮助我们。
他还给了阿雅金光篆,说这个可以让巫族人延长寿命。
但是,他也要求我们巫族的祭司给他养出一种蛊。”
“……阿雅原本不想答应,因为那种蛊极为邪恶,巫族人奉为圭臬的族规便是不作恶。
可当时正好有个三十岁的族人,他佩戴上金光纂后,没有因为诅咒而死。
……为了族人,阿雅动摇了,他听从那个道长的话,耗费了多年,终于养出了那种蛊。
可后来,那个道长却变本加厉,不仅要蛊,还要巫族人听他驱使,让我们在族群腹地开凿出一个天坑,存放这种黑漆漆的石头,时时刻刻要人把守,还要经常跟一些不知来历的人做交易。
这……违反了巫族隐世的信念。”
听到桑久提及养蛊,顾凉神色微凛。
这种邪恶的蛊……会否就是阿岚所说的冥蛊?
“既然有了金光篆,也答应了这道长的要求,那为何还要出世?”
桑久看向顾凉,“因为,那个人不见了。”
金光篆并不是可以共用的物件,族人里不断有人将满三十岁,若是没有金光篆,那这些人……
只能像之前一般死去。
顾凉蹙眉,“不见了?”
“他消失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