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荣仰着脖子,拼命想挣扎,左手却毫不迟疑地反手伸出,指着院子。
“就在这个院子里?”卫晨阳问。
朱荣直翻白眼,从喉咙里发出两声怪异的哼哼,算是回答。
卫晨阳又松了劲,让他缓一口气。
“说吧。”
“就、就在里面。”朱荣拼命吸了口气,不敢再有半分迟疑,立刻说了出来。
毕竟活着总比死了好,心中很后悔刚才胆小了一下,白白吃了个苦。
“看守的都是什么人?有几个?”卫晨阳追问,手掌五指张开,仍卡在对方脖子上。
“是承王府的人,算我一起有八个……大爷,你放开手好不好?小人绝不敢出声。”
朱荣哭丧着脸求饶。
果然是承王在背后搅合,卫晨阳相信了他,一般人谁能从死囚牢里把人换出来?自然是有大权势的人啊。
他松开了手,想起那个女人,又问:“那个女人又是什么人?”
朱荣感觉喉咙还有点痛,但怕自己一缓,此人又会来卡脖子,忙抚着脖子:“大爷,你先别掐,容小人缓缓气再说。”
卫晨阳笑了笑,没再催逼。
“那女人原本是承王府的舞姬,后来年纪一大,承王不再喜欢她了,就将她嫁给了御林军的校尉张石娃做老婆。”
原来是个失宠舞姬,卫晨阳再问:“那个张石娃又是什么人?承王为什么单单把舞姬嫁给了他?”
“张石娃就是死在牢里的那个,是承王府一个老仆的儿子。”
“我再问你,承王怎么知道我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也有承王的暗探。”朱荣怕卡脖子,只好实话实说。
“那人是谁?”
“大爷,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狱卒啊。”
卫晨阳信了他,这人就和那个张三一样,接触不到承王府的核心机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赵明泽救出来,他可能知道很多内幕。
要不然,承王怎么可能如此急不可耐?
他没再问什么,手起一掌,将朱荣打晕过去,然后站了起来,没有犹豫,立刻飞跃过墙,又到了朱荣出来的那个屋子外面,伸了头往屋内窥望。
屋里没有油灯,但借着月光,透过窗户空隙,屋内情形,一目了然。
这屋颇为宽敞,屋里除了桌椅,只有几张床,床上都躺着人。
他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在每人头上都拍了一掌,无声无息的将他们都送去见了阎王。
他正要去寻赵明泽时,突听远处几声桀桀怪笑:
“哪个不要命的东西,三更半夜,竟敢来这里送死?”
卫晨阳睁眼看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负着两手,对着自己喝问。
声音中,充满了一股子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