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捧着自己的咖啡杯坐到了转椅上,只不过他把转椅挪到了沙发附近。笑意盈盈地问方童童:“童童,今天找我什么事啊?‘麻辣烫’出问题了?还是力力不让你省心了?”
方童童把咖啡放到茶几上,认真地说:“徐叔叔,力力跟我分手了。”刚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了。
早上出门,方童童没化眼影,只薄薄地打了一层粉底。有钱人的粉底遇水也保持坚挺的状态。
梨花带雨的状态让方童童这个大美妞更显得楚楚可怜。徐军顿时慌了神,连忙找了纸巾递过去:“童童,你别这样。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力力了。他的工作性质就这样。听他小姨说,这孩子最近特别忙,手头有个大案。这孩子从小脑袋就一根线儿,忙不了两件事。他工作忙成这样,怎么还有空跟你分手呢?”
方童童觉得,“分手”两个字从徐军的嘴里说出来更加伤人。她哭得更厉害了,抽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蕊见了,叹口气,强打精神,替她回答问题:“”
“叔叔,力力警官根本就没露面,用视频电话跟童童提的分手,而且也不说理由。是我让童童来找您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力力警官放弃童童呢?您也不想俩人稀里糊涂地分手吧?”
“这么做事可不是力力的风格!童童,这样!你别哭了,听我说。”徐军想了想,然后喝了一大口咖啡:
“这礼拜六是力力妈的忌日,这一天,他雷打不动地会去扫墓。咱们去墓地堵他去!”
方童童抬起头,睁大雾蒙蒙的眼镜对徐军说:“您可要说话算数啊。”
俩人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麻辣烫”。狗子看到主人伤心的样子,自觉地收敛了自己的雀跃,不停地在方童童腿上蹭来蹭去。
宠物医院离方童童家不算远,俩人牵着狗子就这么慢悠悠地往回走。穿过公园,吸收一下负氧离子,于蕊也正好趁机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呢,后面突然传来一连串“啊”的声音,紧接着,于蕊感觉自己被人从滑铲了,人仰马翻,倒在了路上。这是水泥地,不是草坪,骨头碰石头的钻心疼痛感直冲天灵盖。
不幸中的万幸,于蕊屁股先着地。袭击她的人也应声到底,但是她是脑袋着地,而且磕到了路边石的角上。
不幸中的万幸,脑袋着地的人带着头盔,头盔裂开了,人头没咋地。
于蕊被方童童扶起来,她俩瞅着趴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摘掉头盔,原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短短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大大的眼镜充满了恐惧。女孩害怕极了,一个劲地说着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滑滑板失去控制了,真是对不起。”
于蕊的大脑不允许嘴巴说出“没关系”三个字,因为它太疲劳了,情绪异常低落。
于是,于蕊木讷地,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挣扎地要站起来。
但是女孩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开始用手掌撑地,失败。然后用胳膊肘上的护具撑地,失败。女孩又尝试用路边的石块撑地,看不下去的方童童只好把于蕊搀扶到不远处的椅子上,然后扶起女孩,也安置到椅子上。
“你能联系上你爸妈吗?”
“姐姐,我忘带手表了,你借我手机用一下吧。我肯定会负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应该是骨折了。”方童童递过自己的手机,看着女孩拨通了一个电话。
女孩拨了这个电话很多次,一直没有人接听。女孩想了想,犹豫了半天,又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当她拨通的时候,方童童的电话上赫然显示了“陈杰”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