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白须眉头一挑,大概是迎客之道,他早就习惯了神骁这头的礼仪,的确重实。
而就在神白须踏入门碑那一刻,梁且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神白须诧异的回头,梁且知神色晦暗,神情不明,沉得像一潭死水。
她晦暗的神色看向别处,终究还是放开了手,率先错过神白须进了阁内,神白须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先生和我家小姐是什么关系?”
“噢对了,小女子名为旱芹,阁内八阁丹阁侍女掌司,刚刚那位白衣红裙的妹妹名叫旱莲,茶阁侍女掌司。”
这位款款大方仪态万方的红衣白裙女子开门见山,问了一个相当微妙的问题,她端着衣袍,走在神白须身旁。
阁内的布置同样有山有水,一楼过一楼,以阁过一阁,廊道极为宽敞,犹胜天都府的马道。
“算是同事关系吧,暂时的。”
神白须按照当前两人的身份关系做了回答。
“诶……真的吗?可您腰间带着的可是我家小姐掌司之职,有关您的传闻小女子也是听过不少,只是比起传闻,真相竟如此大相径庭。”
“如今十二门政势,先生作为神骁代召访政十二门征求政见,理当以势为主,怎的就来了这最为势微的藏药阁?”
“是因为小姐吗?”
旱芹似乎天性使然,不怕生人,哪怕是神白须这种传言恶劣者都天生亲近,不知道是自来熟还是真的胆大心细。
而藏药阁的制度似乎也没有神白须想象的那般严苛,来往的阁内人士都对神白须的态度相对从容。
而藏药阁说是阁,却要比柳柏苑大的多的多。
“你这小嘴吐金绕玉,花花肠子倒腾个没完没了,想必在这内阁也是位了不起的大小姐,没什么束缚也就爱凑些热闹,才会对这些里里外外的八挂这么上心。”
“旱芹姑娘真是聪明伶俐冰雪可人,不过光看这艳丽玉衣倒是我鱼目混珠了,眼下神骁十二门如此浑浊的政势旱芹姑娘却能一吐快意见微知着,能这般知根知底,也是相当的胸有成竹。”
“至于这趟藏药阁之行的原因…仅以我当前身份而言便是了。”
神白须并没有过多告诉眼前这位侍女掌司太多,因为即便说了也没什么用。
而旱芹,似乎只是对神白须和梁且知的关系感兴趣,说是八卦吗?可刚才梁且知的举动完全不可能是同事关系会有的。
或许她已经心里有了答案。
只是她没想到,传闻西方历史最凶恶的罪犯竟然如此谦谦君子,外头传的那些似乎也并不能都信。
“先生不也是这般云淡风轻?山外政势如火如荼,却也不见先生似那执笔账簿一般紧皱眉头,反而意外的风流成性,花言巧语。”
旱芹一对柳叶眉翘起,笑望着神白须。
“那先生对我家小姐印象如何?又对我们藏药阁印象如何?”
她上前,真就恭之不惧的熟稔,又或者,她就笃定神白须就是那陌上人如玉的翩翩公子。
“见阁如见人,只觉得倍感亲切,大家之风。”
他倒是说的无轻无重,一心悠然。
“听闻穷奇城区一役,先生多有在政态局势上与我家小姐争执磕碰,其中纷乱,七七八八,饶是纠纠缠缠朦朦胧胧不见分解,凭先生清明之志,心在壶蒙,以为我家小姐对错几何?”
旱芹抱着那盘盛着衣装的盘子,竟不紧不慢的问了起来。
“初到贵地不懂章程,坏了梁先生布局之策皆是我一人之过。”
“梁先生庙堂之量,只是气不过我担此大任却行事儿戏,大人有大量尔。”
“先生话里话外都好密喔。”
“倒是芹姑娘心思玲珑,话里头的八卦就差把我生辰八字给算出来了。”
“先生看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