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屈指一弹,长剑灵动,悦然飘动,她抬手一挥,长剑穿过楼廊,化作一道青虹于穹顶盘旋飞曳。
群鹤见之,飘然而往,剑旋其上,翩翩若舞,音鸣如弦,泠泠作响。
饶是刚刚还眉头紧皱的红锦,此刻已是喜笑颜开,爱不释手。
“站住,谁让你走了?”
一番把玩之后喜不胜收的红锦转身看到神白须已经背身走出好几步,她喊住他。
“锦小姐喜欢?那这人情也算结了,在下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碍眼。”
“谁说我喜欢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喜欢了?”
“眼下锦小姐爱不释手喜笑颜开,同刚刚判若两人,这种表现,难道还算不上喜欢?”
“物件是好物件,可是,比不上我的千沧拾月,我本人就是天道剑天然成剑,这东西徒增累赘,我才不稀罕。”
“况且,你神白须一介外人,哪里晓得我川修剑的真谛,这成剑岂是说送就送?再者,这也不是你的东西。”
“我只要最好的,这是别人给你的东西你送给我,是何居心?”
红锦一瞪眼,神白须眉头微皱,这妮子也忒难伺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狗屁道理讲一堆,那万年木哪里是比不上千沧拾月,而是这妮子故意刁难人。
“你腰上的灵龛从何而来?让我看看。”
就在神白须烦琐之际,红锦眼睛一亮,指了指神白须腰间的绕生烟,问道。
“一位前辈所赠,其功效驳杂,在下孤陋寡闻,不能懂。”
“我要那个。”
红锦将万年木御置一旁,伸手意示神白须丢过来。
神白须解下腰间灵龛,嘴角一勾,看了看这天大的器件,也没多想,抬手一掷。
那灵龛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弧,整个琼楼的灵气都为之一振,穹顶之上的群鹤更是惶恐,纷纷落下。
“诶?”
就在那灵龛将要落在红锦手中时,它突然就莫名出现在神白须腰上,后者低头,有些惊奇。
“给就是给不给就是不给,你什么意思?”
红锦眉头一沉,厉声道。
神白须只得再解下灵龛,又是抬手一掷,而这一次,灵龛在空中画弧之后直接扭身返还神白须腰间,他眉头一挑。
“神白须!你再整这些把戏我要你好看!”
神白须也惊讶,大抵是觉得虞听安在他身上留了什么东西,这器件才一直粘着他不走。
嗡————!
只见神白须正准备以寂灭雷包裹灵龛猛的扔出去时,那灵龛突然一震,整个孔雀楼的灵光顷刻间黯然失色,这片天地更是莫名落尘,只觉得好似某种天谴压在头顶。
再看,那灵龛涌出丝丝缕缕的白色弧光缠绕在神白须手臂上,再看已是“赏赐”了一丈红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神白须眉头微皱,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好似融为一体。
哪怕是红锦见此,都大惊失色,那物件的超然超乎她的认知,而神白须所说的那位前辈,她心中似乎也有了对证。
“够了,我不要了,那器件看不上我。”
从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始,红锦想要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她想做的她都能做出来,可到了神白须这里,她第一次在那物件上感受到了何为渺小。
饶是刚刚群飞穹顶的群鹤都在神白须身边徘徊,它们不敢扑闪翅膀,只敢远距离伸着脖子打探。
红锦见此,竟莫名觉得神白须就好似那天上落凡的谪仙人,到了此刻,却也心生好感。
只是再一想他的所作所为,眉头一拧,到最后竟觉得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这剑我收了,可不代表这是你还礼了,这是别人送你然后你再送我的,不做数。”
神白须苦涩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见那人失望,红锦又莫名一恼。
“算了不要你还了,这份礼我认了,你快滚出去。”
神白须眉头一挑,当真是喜怒无常,他抱拳拱手后转身,挥手驱散群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