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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梓昱说他会调酒,其实并没有说假话。
舞团在连续的大型演出场次过后,累成狗的舞团成员们会集体找个地儿放松一下。
他们副团是个很有生活情调,也有很多生活技能的人,可能得益于平时兼职很多。
那次他们一群去的是他打工过了一段时间的酒吧,副团和吧台那边的调酒师说笑聊了几句,两人看起来很熟。
然后调酒师把吧台暂让了出来,副团就开始挑酒,很快地拿了摇酒壶、量酒杯、吧匙等工具一阵熟练的忙活。
最后到他们桌前的,就是团员人数杯数的自创鸡尾酒。
洛梓昱当时还是第一回到吧,团里之前还开玩笑似的仍然反复跟他确认过年龄,把他差点倒着捋烦了。
桌上的是一杯颜色很漂亮的鸡尾酒。团员们面色如常,早已习惯地将玻璃杯拿起来边聊天边饮,洛梓昱还是低头慢慢试着喝了一口,再接着往下。
以朗姆为基酒,混入了其他调味酒,新鲜果植汁,香料为辅料,清爽,轻微辛辣,明亮而灿烂,就像混入了盛大的日光。
那个时候洛梓昱还分辨不出来,但仍然觉得这杯酒好喝,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洛梓昱问副团酒名。
副团那时正弯着嘴角,垂眼看了会儿酒杯说:“——”
洛梓昱听到舞团的名字。
他的意识有一瞬间模糊,那些字就像是被雾遮住了那样模糊不清。
但他记得他当时想,难怪,他会觉得那杯鸡尾酒最后的香气是温暖的。
那回之后他跟副团学了一小段时间,学会调这种鸡尾酒,一个前辈团员姐姐在喝过后夸奖他已经把副团这手学熟了,以后可以喝他调的了。
之后——
之后……
似乎记忆再次模糊不清的洛梓昱半阖着眼,自嘲笑了一声摇摇头。
今天……他想起他们。
少年这么坐在斜角的露台屋顶上,仰着头,又喝了一罐啤酒。
空罐落在他侧后,身前也没有围栏,即使已经醉了,少年似乎也毫不担心自己有可能就这么从屋顶掉下去。
“啪滋——”细白的手指又拉开了一个罐口,少年扬起脖子,喉结在喝下啤酒时慢慢滚动。
这一罐喝完之后,少年便停了下来。
不知是已经完全醉了,还是一时摸不到散放的下一罐了,他只是一边臂环着膝,就这么坐靠在那。
这在他人眼中是怎样的场景呢。
……月色下,松松散散地半蜷在屋顶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