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绷成一线的警惕,甚至让少年在课前提前一个路口觉察了那伙出现就象征着麻烦的人。
为首的那人似乎在对上视线时略有些惊讶,眉饶有兴致地挑了下。
看到少年略抿着唇警觉地停在原地,在楼梯口这个随时可以转向的位置,发梢带着微卷的身影眼神显得稍有遗憾。
不过这“对峙”很快随着为首者继续带人向楼下走去停止了。
少年在“外语”课教室后排角落放下教材坐下。让他有点奇怪的是,刚刚见到的那群人未懒散地卡点或迟到在教室出现。
最有可能的是“集体逃课”。毕竟之前碰到他们的方向就不是往教室去的。
少年想,然后安心地半伏在角落桌面上睡了一觉。
他要尽可能地留存体力。
还接受了同桌投喂的一个苹果。
同桌递苹果成功的时候都惊了一下,因为少年今天的状态似乎不算是很糟糕,只是显得有些压抑,他本来以为下午带上来的食物少年不会太有兴趣。
不过这种混杂着傻乐的恍惚感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最后一节课铃就打了。
洛梓昱咬了一口苹果,在状似风平浪静的今日想起昨天紧跟着的事。
被不可置信地在他没想过的地方一直放着一个职员作保险措施拦截住,三个相同员工服的校职员一起礼貌强制性地将他“押送”回,无疑就是什么都不想再理会的洛梓昱精神上的那根点燃稻草。
在他毫无停顿,满是长久积攒的怒气发泄,异常坚决地道“你别想继续用这些‘处罚’折磨我,让我屈服,我再不会听——”后——
那个周身漠冷如有实质,眉眼永远是不为所动深色的冷峻男人,却是忽然,削薄的唇角勾了个弧度。
很难形容当时的场景。
……洛梓昱只记得自己就像是本能感觉到一种,极度、极其不安的预感一般,整个纤长青涩的躯体立时完全僵直了。
“不再对规则存在敬畏——
“你有所成长了。”男人淡漠清晰的声线道。
而他放下那支钢笔的手,抬起,不疾不徐落在站立在桌边的他发顶。
客观地说,那是一只由苍白凝萃出了冷意,骨节分明,五指修-长,仿如珍玩的手。
即使是放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只可远观也不为过。
但是说实话,受到那触碰的微凉温度由发顶往下抚过时,少年只感到……毛骨悚然。
“即使是在坏的方面。”男人的声音道。
那玉石般的触感停留在发尾,后颈上方的边缘,停留轻抚了一下,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抚,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