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说明了什么。或许也是老板留在这个地方的其中一个理由。
这一段简短的对话似乎没有让少年有回头的意图,而同样霍惊樊并没有产生过哪怕片刻阻他的设想。
他在少年身侧,没有犹豫,没有停下,他不会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等待少年的抉择,他想看到少年到达旅程的最终。
这或许是他和那位旅馆主人的区别。
勇气,关心则乱,忧虑与所想交集。
在这样的时刻,他想在这只黑猫的身侧。
少年走在长廊前段,此刻不知是不是若有所觉,还是他的视线太专注太深,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仍然像是之前那样不带情绪的一瞥。
但霍惊樊的确感到了稍许不同。
这让他心脏微微一跳。
这一次从短暂的窒停中的跳动让他几乎失笑。
只是那样简短的一眼。
这一天晚上,两人即使仍是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颀长身影却没有像前几日一样感到需要克抑的……事物。
也许是因为旅程将末。
他潜意识里为什么会如此认为,明明他们也可能返程,只是半途。
他不再想,闭上眼睡去。
少年的气息从房间的床上隐约传来,他仍然感到强烈的吸引,但他却并没有由此产生压制兽化特征的倾向。
少年翻了个身,将毛毯往上卷了一点,像有些许细微的不安稳。
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于少年来说,所有的犹疑,迷茫,停滞,似乎也仅仅在这之后停止了。
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旅馆很安静。
好像从昨天知道旅馆隔音不佳,所以早晨的时候居住的旅客们都默认放轻清整行李的动静不打扰其他人。
两人一晚的行礼简单,几乎就是直接出了旅馆,上了车。
车启动了。
唯一一辆往城市边界行驶的车。
只是旅程中的偶或一遇,行人不过过路人。
在晨光渐起,天空苏醒的时刻,他们将要抵达边界。
到了一道路口,霍惊樊提议他们开到边缘的林山上沿。
“在那里的角度你能看到更清晰的边界。”霍惊樊思索着道,“也更直观。”
少年没有停留多久,车行沿着公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