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就是圣旨,众人立即让开了地方。bjkj66欣妍拧开瓶盖,拿出棉球沾了碘伏给燕秉炀擦试伤口。“有点疼啊!皇上忍着点儿,很快就好!”
燕秉炀没有说话,目光却盯着欣妍的那只荷包,似乎有些惊讶。看了片刻,他又望向一旁的燕铮,似乎有询问之意。
燕铮低下头,回避燕秉炀的目光,同时也回避了他的疑问。
“这是云南白药胶囊,可以口服,打开外用效果也不错!”欣妍给燕秉炀消毒过的伤口撒了些云南白药米分,这才用纱布做了包扎。“皇上的伤口并不深,出血也不算严重!只要注意别吃辣椒,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欣公主还懂医?”燕秉炀的目光移回到欣妍的脸上,似乎有探寻之意。
“略通皮毛!我们做警察的经常挂彩,懂得一点儿外科知识很必要!”欣妍谦逊地嘿嘿笑两声,其实她这人并不低调,喜欢被人夸赞。“不过处理简单的外伤,我完全不必求医!”
“欣公主真是多才多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刘贤妃连忙夸赞不已,笑道:“臣妾已经将她收为义女,也就是皇上的义女了!有此女在身边,皇上福泽不浅啊!”
“哈哈,朕果然福泽不浅!”燕秉炀龙颜大悦,对刘贤妃赞许地颔首,道:“这个义女认得好!如果让她变成朕的儿媳妇,就更好了!”
刘贤妃没想这个机会竟然让燕秉炀彻底认可了顾欣妍,倒是意外之喜,连忙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皇上就成全了她和……”
“欣公主,你的这只荷包朕瞧着眼熟,哪里来的?”燕秉炀好像没听见刘贤妃的话,不等她说完,就转头跟顾欣妍说话了。
欣妍没想到燕秉炀忽然有此一问,怔怔地瞅向那只荷包。她不知道燕秉炀的注意力怎么就转向了这只荷包呢。“回皇上……是……是……”有心撒谎,却也知道燕秉炀肯定是察觉了什么。假如实言相告,大条如她也明白,女子私下接受男子的贴身物件是件多么暧昧的事情。
“依朕看,这很像是朕已经过世的爱妃叶德妃的针线!”燕秉炀拿过了荷包,双手捧着,似乎掬着奇珍异宝般。“德妃是祈王的生母,他年少丧母,留下的东西极是宝贵,怎么舍得赠予你呢!”
“我……”欣妍傻眼了,她万万都想不到,燕秉炀竟然认得这个荷包!更想不到,这个荷包竟然是燕铮已经过世的母妃留给他的!当时只是觉得荷包绣工精美,还以为是哪个妹子送给他的,随口讨要他就随手送给她!如果不是燕秉炀点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荷包对于燕铮的重要性!难怪他曾嘱咐她好生佩戴不要弄丢了!
“哟,原来是祈王私下相赠!”黎美人美眸一转,掩唇轻笑:“欣公主先是被送进了东宫,太子薨了,又被贤妃姐姐接到了福宁宫。正疑惑欣公主究竟准备花落谁家,没想到又跟祈王有此一段奇缘,真真是让人糊涂了!”
一番话明褒义暗讽,既指出了顾欣妍曾经许配给了薨逝的太子,已经不洁,同时又也责顾欣妍水性杨花处处留情之意,任何人都听出她言语里的不善。
欣妍不由皱眉,她跟这个黎美人素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真不明白她为何处处针对她!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任凭场面多么尴尬,燕铮始终静默站立在那里,没有要辩解的意思。这种时候,他的沉默等于默认。
欣妍有些急了,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很危险!燕铮是没什么,反正他是燕秉炀的儿子,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而她可就惨了!“皇上,我……我对祈王并无……”
“铮儿,过来!”燕秉炀突然转头,对燕铮招了招手。
燕铮缓缓抬眸,见燕秉炀的脸上有着他所熟悉的慈祥笑容。心底一动,有多久他没有看到父皇如此宠溺的目光了。记忆中,父皇的目光总是流连在他和母妃的身上。父皇的目光就是整座皇宫的焦点,他和母妃就是整个大燕国的中心!
自从母妃逝去,为免睹人伤心,燕秉炀就把燕铮送到了与叶德妃交好的刘贤妃那里寄养,从此不再经常召见。他失去了母妃的同时也失去了父皇的宠爱,从此变得淡漠寡言。
“铮儿,过来!”燕秉炀心底酸涩,什么时候起,他最心爱的儿子与他这般生疏了!哪怕危急时刻,他的儿子可以命相搏猛兽,危机过后却仍然如此疏离,不肯对他稍稍流露亲近之情。“父皇有重要的话问你!”
燕铮慢慢走到燕秉炀的面前,拱了拱手,问:“父皇有何旨意?”
“铮儿,”燕秉炀的声音有些哽咽,此时纵然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能颤声问道:“你喜欢她吗?”他的手指向了顾欣妍。
众皆哗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想把顾欣妍指婚给祈王?
欣妍大惊失色,她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出现如此戏剧化的转折!她记得燕秉炀一向反对她和燕铮在一起的,这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了?天呐,准是燕铮救驾有功,他就准备把她当作一件玩物赏赐给燕铮。
“父皇,我……”燕铮眸露精光,有种希望之光从心底升腾起来。他的目光慢慢地从燕秉炀的脸上移到顾欣妍的脸上,觑见她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他眼中的希翼慢慢地消逝,阴沉下了脸。女子看起来惊惶失措,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很害怕他!燕铮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阴得几乎能滴下雨:“儿臣不喜欢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燕秉炀的脸色也阴沉下来,目光探询地望向低头不语的顾欣妍,声音威严且充满了震慑之意:“欣公主,朕想把你许配给祈王,你认为这是强人所难吗?”
20我等着你!
“欣公主,朕想把你许配给祈王,你认为这是强人所难吗?”
众目睽睽之下,燕秉炀如此疾言厉色地质问,对于顾欣妍来说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她的回答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降罪。
顾欣妍只好跪下,垂首睑目,语气却是决绝没有半分商量余地:“请皇上恕臣女斗胆,臣女钟情襄王,请皇上成全!”
在场诸人不由倒吸凉气,敢当众表白(尤其是当着皇上)钟情某个男人,恐怕顾欣妍是第一人!
“不知羞耻!”燕秉炀勃然大怒,喝斥道:“梁国竟然送来这样的女子和亲,简直污了我大燕的风气!”
“皇上,您消消气!这顾欣妍虽然寡廉鲜耻,幸好没有嫁给诸皇子!既然她已经是前太子的人了,不如让她殉葬,倒是干净!”黎美人伸出玉掌轻抚燕秉炀的胸口,一边“劝慰”道。
欣妍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去,这黎美人果然处处针对她,并非是她的错觉了!殉葬之事好不容易才过去了风头,这厮竟然旧事重提,实在太恶毒了。“臣女并未跟太子拜堂成亲,还是未嫁的身份!”
“哟,前太子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在这里撇清跟他的关系,真是薄情之极!听闻你们中原女子都看重”忠贞“二字,讲究烈女不侍二夫!好歹你也是梁国左丞相府的二小姐,怎的如此水性杨花?”黎美人满脸嫌恶之意,哼道:“残花败柳,没得污了宫闱风气,趁早打发了干净!”
刘贤妃想为顾欣妍求情,见燕秉炀满脸怒色,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皇上,臣女只是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何错之有?”欣妍索性豁出去了,她昂首挺首,据理力争:“臣女从一开始就钟情襄王,皇上不肯成全,强将臣女指婚太子!太子薨逝,臣女想再嫁襄王,难道也是错吗?水性杨花指的是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臣女自始至终都钟情襄王,黎美人说臣女水性杨花,与理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