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合同各有不同,千奇百怪,但统一的是,每一条都写着对这些自媒体人的约束,却丝毫不提自己的责任。
相比之下,蘅舟已经算不上吃人,他们确实给了怀澈澈很多流量扶持,也确实公平地与她制定了公平的分成制度。
只是怀澈澈成长得确实太快,他们当然也就顺势依附其上,把所有的指望都压到了她这对瘦削的小肩膀。
“可是我合同还没到期。”怀澈澈也知道自己就是蘅舟营收的指望,所以更知道蘅舟不会那么爽快地放人,“要解约的话……”
“这个交给我来,你不用操心。”霍修捏捏她的手心,“蘅舟的合同你放到哪了,待会我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出来看看。”
怀澈澈回忆了一会儿,大概推测出了两个地方,报给霍修之后,心头又轻快了两分,整个人松弛下来,再次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透过医院的窗,怀澈澈看见整座庆城霓虹万丈。
她在昏暗中挺了几秒,才缓缓回神,“我睡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
霍修趁这段时间已经回了趟家,把怀澈澈的东西收拾了一部分过来,也顺便把她那份合同带了过来。
“我把你的PAD带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要,要!”
怀澈澈一听PAD来了,顿时精神一振,扶着床想坐起来。
霍修把床旁边的护栏放下,很自然地用手托住她的背,半扶半抱着把人从床上支起来,忽然肩头一沉,侧眸才看怀澈澈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的动作亲密但都不带有邪念,直到霍修垂眸看进她眼睛里的时候,那股暧昧才从肢体之间的接触中微妙地扩散进空气中。
怀澈澈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霍修却一点没要松手的意思,而是低下头,缓缓地含住她的双唇,一点一点地舔舐,厮磨,轻慢地咬,勾着她把牙关打开,让他进去。
医院的夜晚,万籁俱寂。
狭小的单人病房里,唇舌之间搅动的声音暧昧到就连空气都如有实质,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想要迫使他们吻得更深,抱得更紧。
但霍修始终保留着两人之间的那点距离,生怕碰到她手术后的创口,听见她吃疼地一声抽气,只敢小心翼翼地吻,动作极尽温柔缱绻,却在不知不觉间将怀澈澈脊椎的支撑力抽离,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
“霍羞羞,你还在生气吗?”
吻完,霍修也坐到了床上,手揽着小姑娘的肩膀松不开,半晌才听怀里人问。
她声音有点哑,绵绵沙沙的颗粒像是被压成了粉的蛋黄,被旁人给舀进了一勺枫糖。
霍修听见的那一瞬间,没忍住闭了闭眼。
守了四个月的空房,要她哄一句也要不来,现在只是被问一句还有没有在生气,他这边已经美得冒泡,过去的那点苦都没了味道。
“你这几个月,跟萧经瑜见面了吗?”
霍修感觉他这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
已经被拿捏住了,也挣扎不出什么水花了。
“没有,真的。”
期间萧经瑜倒是给她打了不少电话,也发了微信,但怀澈澈自己还乱着,觉得接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在微信上跟萧经瑜说,大家先各忙各的,忙完这阵再说吧。
怀澈澈说完,大概是知道自己之前偷偷背着他去见萧经瑜也不少次了,怕自己成了狼来了故事里放羊的小孩,霍修还没表态,就先心虚地抬起头观察他的神情。
但霍修却避开了她的眼神,抬眸朝窗外看出去。
以怀澈澈视角从下往上看,只能看见他下颌紧绷的线条,和吞咽时上下一滚的喉结。
“那我也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