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铜镜里跟宋崇渊专注的视线对上,低声回了一句,“相爷今天也风度翩翩。”
可不是吗,大奸臣位高权重,人又走古板老成的路子。
所以平日多穿华贵庄重且颜色深沉的服饰,浑身上下,一根墨发那都是一丝不苟又肃穆的。
他年少时也这样。
但今天,他不仅穿了一身月白色,且花纹明朗,腰间佩玉,广袖摆动,墨发飘逸。
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不说,且有种风流才子的潇洒倜傥感。
大奸臣咳了咳,没有纠正郑姨娘又用错了成语,风度翩翩总比老当益壮强不是?
“走吧。”宋崇渊顾及着大肚子的郑姨娘,就没让郑姨娘跟在后面。
他和郑姨娘并肩,伸出的胳膊在郑姨娘腰后,没有揽着郑姨娘,但能第一时间护住郑姨娘。
而太子湛淮晏,则去了宋令虞的院子。
果不其然,瑄王为了不让宋令虞选妻,迷晕了宋令虞。
太子坐在外榻边缘,一时没喊醒宋令虞,抬起的手充满了沉迷地抚摸着宋令虞的脸。
直到黑三按照他的吩咐出去一趟,又返回来,低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宋三小姐过来了。”
太子让黑三端了一盆温热的水来,他把帕子浸湿,动作轻柔细致地擦着宋令虞的脸,让宋令虞醒了过来。
“先不要多问,跟孤来。”太子不由分说的,直接打横抱起身体还虚软的宋令虞,在黑三的带领下,躲到了盥洗室里。
黑三低声回禀,“瑄王留下来看守四公子的墨风,已经过去告知瑄王殿下你来了。”
瑄王要是知道宋令虞被太子抱离了床榻,还躲起来,一定会赶回来跟太子殿下打起来。
宋令虞和太子都故意不在院子里留人。
宋令怡直接就进来了,保持自己平常的跋扈模样,边走边喊,“宋令虞!”
宋令怡不管宋令虞在不在,就把藏起来的迷香释放了出来。
宋令虞在,正好迷昏宋令虞。
宋令虞不在,等瑄王过来后,也能让瑄王中了药。
随后,宋令怡走到宋令虞的寝卧,脱衣服,躺到了宋令虞的榻上。
盥洗室里,太子从背后压住宋令虞,把人禁锢在胸膛里,抬起的一手捂住了宋令虞的口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药,松手的同时,忽然低下头精准地擒住了宋令虞的唇。
宋令虞瞪大眼,回过神后手向后袭击,精准地狠狠一掐。
太子的唇离开了,险些被废,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动静,只弯下腰,额头上冷汗滚滚,神色痛苦到扭曲。
宋令虞抬手用力抹了一下唇瓣,仿佛自己脏了,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那苦涩的药丸在嘴里划开,宋令虞“刷”一下拔出匕首,走过去一手掐着太子的后颈,一手拿的匕首抵到太子胯下,压低了声音,“你给臣喂得是春药?”
“臣就先没收了你的作案工具。”
黑三此刻宁愿自己才是那个瞎子,听也不敢听,往后退了又退。
太子感觉到匕首的锋利,隔着衣衫贴上来,丝毫不怀疑小丞相说到做到,连忙用力抓住宋令虞的手腕。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解释,“孤喂给你的,是从陈太医那里要来的,能解迷药之类的药物的解药。”
宋令虞还能闻到空气里浓烈刺鼻的迷药味道,不过确实对她造成不了影响了。
她的手却恶劣地跟太子的手较着劲,把匕首往前推了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