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老龟看着他闪耀威严的身躯,似是恍惚间看到了老主人的身影。
龙族的这一根独苗可算是保住了,就算是让他现在去死,他也知足了。
“好些了,劳您费心了。”
沈知津转身往客厅里走去,身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即便是兽体,也能感到那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
“小主人,您感觉怎么样?让老奴再替您检查一下身体!”
老龟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年迈苍老的身躯微微弓着,仿佛眼前的小龙是他至高无上的神明。
“龟伯伯,不是跟您说了吗?叫我的名字就行,别老是老奴老奴的。”
沈知津在走火入魔前不止一次告诉他,别老是这样叫自己,可他总是改不了。
“使不得,主仆还是要分明的!”
老龟是活了千年的妖,在那个时候高门大户里的管家都是这么称呼主子。
经历了历史长河山海浮沉,这些东西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我不爱听你这么叫我,大清都亡了,哪里来的主子奴仆。
不用再给我检查身体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化形了。”
沈知津盘着尾鳍坐在沙发上,与众不同的外表,任谁看了都无法忘却。
他的妖力恢复了一成,视察自己的身体已经够用了。
“哎!好!以前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想了,先安安稳稳的长大,万不可再像先前那般鲁莽。”
老龟站在他身前,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最是知晓他的性格。
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其实心里想的比任何人都要多。
“我做事有分寸,不用担心我。”
沈知津的眼皮轻抬了一下,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什么,谁也瞧不真切。
“龟爷爷,金金好了以后就要离开这里吗?”
褚无忧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龙尾,清可见底的杏眼里含满了不舍。
“是的,到那时龟爷爷会来接他回家。”
等到小主人能化形后,便可以自由行动,到那时那些仅存郁气便不足为惧,也就不用再叨扰他们了。
“龟爷爷,你能不能不要带走金金,让他一直住在忧忧家可以吗?”
褚无忧抱紧了金金的龙尾,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家人和朋友。
“这……”
老龟看着小家伙泪眼婆娑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忧忧,金金现在不是还在这里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褚长思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一想到金金会离开,自己的情绪也跟着低落。
金金和普通寄住的孩子不一样,而是大家亲眼看着他由僵硬变的鲜活,再看着他一点一点恢复。
就像是你捡了一只性命垂危的雁子,给它治病疗伤、悉心呵护,待到来年秋末,它跟着雁群南飞。
这种感觉不是一个“不舍”能概括的,失落、寂寥、难过等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龟爷爷,你能不能把金金给我们呀?”
褚无忧压根没听到自己三哥哥在说什么,目光牢牢的看着老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