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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如惊雷的一千余骑,在平原上肆意驰骋,沿途村落百姓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待骑兵过去,留给百姓的是田间的一片狼藉。
天津三卫派出的三千精骑过唐家铺后,分为了东西两军,西军沿着仲台、韩家庄方向迂回搜寻,东军直扑歧口。
东军骑兵路过一处小渔村,探听到歧口有大船聚集,立刻兴奋了起来。短暂休整后,领兵的指挥同知点齐人马,气势汹汹地朝歧口杀去。
许松所率的两个连队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兵力不到三百人,与明军精骑硬碰硬,实属不智。勘察完地形后,他决定采取先行迟缓,随后阻击的策略。
在明军精骑经过的必经之路,许松命士兵焚烧了河流的浮桥,以及菏泽中的芦苇。无浮桥,骑兵只得寻浅水处,趟水过河。随风吹散的烟雾,又把人马熏得够呛。这一番不痛不痒的整蛊,的确迟缓了明军精骑的进军步伐。
小打小闹完,最终结果还得靠真刀真枪。与歧口仅相隔十来里的一处缓坡地形,两个连队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摆开了阵仗,预备在此地与明军痛痛快快干一场。
明军精骑抵达缓坡,终于与命令搜捕中的贼人相遇。只是对方服饰古怪,所用得兵器是类似鸟铳的武器,对方仅凭两三百人就想阻挡千人骑,真是属迷幻操作。
领兵的指挥同知不敢马虎大意,先令十余骑试探骚扰,准备瞧瞧贼人的成色。十来个骑马好手接到命令,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驱马向海军陆战队士兵冲去。
未有接到上官开枪的命令,站成两排的陆战队士兵没有轻举妄动,各自沉住呼吸,握紧燧发枪柄,等待对面骑兵大部来袭。
在济州岛,士兵们接受过严格训练,每个人都亲身经历马匹朝自己冲来的特训。那些转身逃跑,或是不知所措的软蛋,都被教官狠狠抽过鞭子,有些人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人懂得趋利避害,马儿也同样懂得这个道理,谁先怯懦,便会给对方留下破绽。
十来个骑马好手转眼冲至五十步外,瞬间转马向左右两侧避开。他们也不傻,自己接到的是试探命令,不是送命的命令,再往前冲,要么吃枪子,要么被怪异鸟铳上的刺刀扎穿,都不会是好结果。
指挥同知瞧见对方不动如山,只觉这茬有些扎手,他抽出腰间宝刀,大声道:“兄弟们随我上,剿灭这伙贼人便是首功一件,等回了天津,我请大伙喝酒吃肉!”
士卒们喝完彩,催促马匹缓步向前,保持随时冲锋的架势。
当双方相距两百步时,士卒们打马加速,有人挥舞武器,有人拉弓上弦,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令这些士卒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们刚刚加速,对面鸟铳就响了起来,随后身旁不断有士卒中弹坠马。
“前排自由射击,后排掷弹兵,准备投掷土手雷!”许松大声下令道。
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掷弹兵目测完距离,点燃火信,一个助跑,大力向前一扔。土手雷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敌方人堆中,随着一声爆响,土手雷里的铁珠向四周爆开。由于技术不达标,土手雷的杀伤力有限,但这玩意属于aoe武器,一伤就是周围一大片,造成的伤势还异常恐怖。
几轮密集的火力打击下,千余骑不到片刻功夫,就伤亡了两三百,其攻势也变得迟钝。最后能冲到陆战队士兵面前的精骑不到百人,这些人也迅速被刺刀捅穿。吃了这个大亏,明军精骑立马变得老实,没在傻乎乎的迎头冲锋。收拢残部后,指挥同知下令保持距离与敌方缠斗,并遣人联络西军,前来夹击。
许松当然知晓自己兵力不足的问题,他没再与明军精骑做纠缠,而是边战边向歧口渡口退却,心里盼望石达小队早些将移民装运上船。
石达一行人与锦衣卫交上手,才清楚明朝职业武夫不能小觑。
正当众人以为必死之时,卢虎带着支援小队赶到。几声碎发枪响,让刚刚还神气的锦衣卫们瞬间清醒,子弹终究要比刀快。
看着石达浑身是血,卢虎小心翼翼地扶起,询问道:“身上的伤要紧吗?”
“我不要紧,二狗,还有耗子伤得最重,连长,你快带他们回去治疗!”石达神色紧张道。
“连长,耗子恐怕不行了!”一队员扶起倒地的战友,已察觉对方气息微弱。
卢虎见此一幕,骂道:“快给耗子止血,你们出发前难道没有带药吗,混蛋都站着干嘛!”
“连长,对不起,我没有承担……”石达垂下头,自责道。
“移民船一定有药,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来背耗子,你们扶着其他伤员,快快快,别耽搁!”卢虎假装会有奇迹发生,催促着众人。
在规定的一天时间内,石达小队护送的最后一批两千余名百姓登上了移民船。
明军精骑追击陆战队士兵来到渡口,立刻遭到了护卫舰炮火的打击,损失部分人马后,他们识趣地退往安全地带,只能眼睁睁看着贼人船只离开。
西军赶到时,扑了一个空,连具贼人尸首都没有找到,好在在交战地,有骑兵捡到了贼人遗落的鸟铳,还有一颗哑火的土手雷。
朱佑樘得知这个结果,自然没给天津三卫的指挥使好果子吃,连同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在内,有四名武将被革职查办。
收缴到的贼人鸟铳与土手雷,送至工匠监仿制,结果也不如人意。贼人鸟铳上配备的刺刀,铁匠打制不出同材质的,铳管里的膛线,匠人也拉不出,至于该用何种子弹,同样是个谜。不起眼的土手雷,仿制起来倒简单,可如何控时引爆却是难题。
接二连三有人冒充辽东卫所武官,拐骗人口,朱佑樘不得不派御史去辽东调查。
而那伙来路不明的贼人究竟是何目的,让人难以揣测,放眼看向明朝周围的藩属国,朱佑樘发现占据夷州的宋洲人最可疑。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南京送来的八百里急奏,已呈放在朱佑樘的案头。
苏、常、镇三府受灾,朝廷的财政又得紧巴巴,这大明江山何时才能风调雨顺?朱佑樘这般想着,心中气血难平,忍不住咳了咳,渴了口茶,顺气后,他借着煤油灯,继续批阅起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