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道士可真有钱!”忽必胜心里不禁有些羡慕。
果防部里有句玩笑话,称“道j总观的财富能装备五个师”,这句话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早期,新道j的活动资金主要来自上层拨款与信众捐助。后来,道j总观提出“自力更生”的口号,在得到中枢批准后,牛鼻子老道们开始出版刊物、开办药厂、成立投资基金,逐渐有了自己稳定的营收,积累起了巨量财富。
作为一家带着强烈正治色彩的宗j机构,新道j积累的财富自然不是为了供自己挥霍,而是要配合宋洲的对外开拓。
新道j每年的支出主要有这么几大项:一是新鲜血液的培养,主要从流民孤儿中挑选聪明好学者,自小学习基础文化知识,完成扫盲教育,再学习由道j总观编写的专业课程,包含论道经典、哲学、医学、心理学等课程;二是新道观的建设与维护,这是最大的一笔开支;三是涩会救济,即药品、食物、安葬等救济;四是传j支出;五是经营成本支出,各级人员都是要开工资的。由此,不难看出宋洲扶持成立的新道j的公益性。
不管是何宗j,在其发展的后期,不加约束,都会走向败坏,即使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华夏本土道j也一样。嘉靖帝身边撺掇长生的道士,龙虎山那府与孔府一丘之貉,而和尙大谈因果,愚民不浅……这就只能逼着穿越众另辟蹊径。
说回正题。尼不楚都督府的成立,道j总观对其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中枢,牛鼻子老道们对未开化地区的传j工作向来重视,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搭建分支机构。广大的东北与西伯利亚地区目前还属原始的萨满j地盘,对付这帮跳大绳的,新道j还不是手拿把攥。
后世盛行于草原地区的黄衣格鲁派创立西元1409年。当时,格鲁派只是臧地众多j派之一,实力相当弱小,因与腐朽的其他派系势力格格不入,进而遭到这些派系联合掌权者疯狂打压。
任何宗j都不能脱离世俗权力而独立壮大,格鲁派亦是如此,面对危险局面,他们只能暂避靑海。恰巧上一章提到的鄂尔多斯部领主切尽·黄台吉的地盘与靑海相距不远,他拜会黄衣格鲁派后,为其穿针引线,向叔父俺答汗建议,邀请格鲁派领袖前来靑海相见。1578年,双方在新建成的仰华侍会面,这次会晤揭开了黄衣格鲁派在草原传播的序幕。
为何俺答汗会同意切尽·黄台吉的建议?简单来讲是因为草原经济结构由过去原始单一游牧自然经济,开始向多种经营经济类型转变。如土默川地区,在大量掳掠来的汉人人口带动下,当地的农业、手工业、锻造业、建筑业和商业都有了十足的进步与发展。原始的萨满文化已不能满足和适应草原涩会的发展,掌权者产生了对外部更高层次文化的需要。
如此一算,眼下往后的十几年里,正好是草原宗j破而未立的有利时机,牛鼻子老道们算是赶上趟了。
小火轮走走停停,沿途在各堡卸载生活日用品与武器弹药,补充煤水,最终于一周后抵达了最后一站克农堡(后世赤塔附近)。
克农堡因旁边的克农湖而得名。此地已深入到布里亚特人的腹地,这样一个钉子,布里亚特人自然不能无视,敌对的部落曾数次组织兵力前来围攻,但无一不在棱堡下折戟沉沙。
驻守该堡的军官得知忽必胜前来,急忙整顿人马,等待都督检查。瞧了眼昂首挺胸的部伍,忽必胜褒奖一番,在该堡军官的引路下,来到指挥所,开口询问道:“现在周边的安全形式如何?向上游的探索到了哪一步?”
军官答道:“周边三个部落,一个向西迁移,两个缴纳了今年的毛皮赋税,表现得还算恭顺。明年,我准备通知他们参加头鱼宴,看看他们的反应。至于探索,半个月前,探索队便出发了,现在还没传回消息,上次听他们闲谈说距离北海已经不远。”
忽必胜细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手绘地图,点头道:“入冬前,我会再调两个连的兵力过来增援你们,等明年化冻,你需组织人力开始下一个棱堡的建设。”
“请都督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军官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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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东面山麓,有一座正在兴建的道观,道观一旁是道士临时居住的帐篷。一中年道士从帐篷走出,立即被本地部落民围住。
“天师,今日雪山论道还讲不讲?”
“天师,今日还赐神药吗?”
部落民七嘴八舌的问着,中年道士摇了摇帝钟,笑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我先接着讲雪山论道,随后在为诸位看病赐药。”
雪山论道讲的是当年丘处机面见铁木真的故事。1221年7月,丘处机受铁木真之邀,从山東出发越过野狐岭、大沙陀、沙河、阿尔泰山、阿里马城一路西行,抵达撒马尔罕停留过冬,并于次年三月,在大雪山行宫觐见了铁木真。
草原雄主被丘处机丰富的学识所折服,与其多次探讨道法,领悟了生命的真谛。丘处机返回中原被铁木真任命其道门总领,尊为天师,而这丘天师就是新道j的先祖。
事情是真事,不过被新道j拿来借用,重新编撰,套上了一层神圣光环——新道j的地位是在铁木真时期就被确立,连伟大的草原雄主都是新道j的信众,你们这些人怎能不信。
草原百姓迷信血统那一套,中年道士这么一讲,一些部落民的确被其来头唬住,特别是征讨海西女真被俘虏的那批科尔沁骑兵,在经过劳动“改造”后,现在皆成了忠诚的信徒。
忽必胜来到道观前,看到的现场画面便是如老师讲课时的奇景,他没敢打搅中年道士讲道,独自前往观内拜了拜天尊,随后带着警卫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