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又冷又慌,一见他,更是气恼,掀了车窗骂他:“这是要拿我命的,你这也要管。”
韩方见这老熟人,只觉头痛,又嫌她半分不晓得妇人德行,这般不管不顾就众人露脸,忙遮掩一二,肃容道:“本官不是为案,是顺道帮忙。”
贺元面色讪讪,才晓得是错骂。
她哼了一声,摔下车窗,不得理他。
天色渐黑,雪开始化,偏偏不是贺元马车,哪得保暖周全。韩方此人粗糙,备得的马车更是简朴。
冷得贺元直缩了丫鬟怀里去。
她本就生得过白,如今更不见丝血色,透了青。
二莲不禁催促,“能否快些,郡主怕冷得很。”
侍卫只得埋头应是,韩方却听见,他斥道:“天寒地冻,路本就不好行,怎能为了郡主一人,耽上众多兄弟性命。”
骂起她娇纵。
贺元车窗又掀,她可怜不行,额上青紫,冷得鼻头都红。
“再没你这人讨厌。”
她骂了几声,却是娇滴滴不行。
韩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厚斗篷,这还是前几日朝廷发放的冬衣,他叹口气,解下递去马车里。
谁想,却被丢了出来。
只听得那娇声呵斥“什么脏东西。”
气得韩方连忙捡起,拍走雪粒,心疼不已。
总算到了城,这马车却要往宫里去。韩方伫在原处,默默看着,不知怎得,突然想起近日在同僚间传开的新闻。
当今圣上,这个少年天子着了怪,一反这几年的行事清明,在宫里藏了一朵娇滴滴的尤物。
还是人妇。
韩方摇了摇头,往官署去。
贺元一回殿,那太皇太后的宴席还未散,她禀了有事就急急回殿,让人传了太医来。
她又流了眼泪,哀戚道:“这要是毁了,我可不活。”
“哪儿毁了。”
一声道,阮七走来,身后跟着刘安。
贺元见他两人,冷哼不已,手中的物事就摔了去。
“你滚,我不要见你。”
她这是又撒起了气。
阮七却是晓得,他的消息,早早传来,总算盼得她回。
他急步上前,看着她的额头,又抓着贺元,往别处看。
贺元却连连摔着东西,骂道:“你是见我没死,不如你的愿罢!”
阮七冷淡瞥向宫仆,待人退下,他才抱怨:“表姐你说话也太过无情,朕怎么待你,你还不知晓。”
贺元看也不看他,冷笑:“你怎么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