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点心堆了好块儿,碗筷也是精致。
贺元站在远处,“都给我砸了。”
殿外是小丰管着,他点了点头,就吩咐下去。
这些妃嫔家室大多不显,此时也气得脸通红发着抖站了起来,胆大的出言道:“郡主,这是妾们送予圣上的心意,您怎么能。”
贺元的袖子极为宽大,她走起来一摇一晃,甩得极为好看。她冷冷淡淡看去,“吵得我不行,你们要来,也得分个时辰。”
妃嫔更为难堪,谁能如她一般见天偷懒,虽后宫无主,可太皇太后那也是得请安的。
“郡主,妾只求得能见圣上一眼,您这般也得剥夺吗。”有妃嫔哭哭滴滴抹着眼泪。
阮七已几月未入后宫,她们只得奢求以此露脸。
贺元朝她看去,生得清媚水灵,哭起来也动人。她不耐道:“这也能怪我,你就好好在此等着他。”
她却不晓得,这些妃嫔殿内呆个小半个时辰就已是太监仁慈。
“那妾也能吗”竟是争先恐后问起贺元,哪里管太监往外丢着心意。
贺元点头,就往外走。
除夕将至,她要回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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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坐在马车里,捧着手炉。
三枣有条有理的给贺元讲府中事,她是被明华送来帮贺元处理中馈,谁能想等这天等了七年。
贺元听得一知半解,越发困了。
她转头半掀开车窗,车外景慢悠悠的转着,又到了禄川巷外。
却没回贺府的打算,贺元都能猜到祖母见她发怎样的火。
可好歹,是亲生。
她发着呆,一眼瞥见了窗外的馄饨铺子,热气袅袅,喷香扑鼻。
“咦”贺元转过脸,“快停下。”
丫鬟不解看着贺元,贺元来了兴致,“我要吃馄饨。”
这一行车马停在外,贺元被丫鬟戴了幕笠,小心翼翼搀扶下去。二莲忍不住道:“您哪能在外吃,哪回不是伤了身。”
她食欲浅薄,却因食闹过肚子。
“那时,还在吴余吧。”
丫鬟们都不吭声。
吴余地方偏小,风气开放,贺元出门连幕笠都懒得戴,被王良引着去了好几家小食铺子。那是王良再熟悉不过的市井,对于贺元从未涉足。
吃后,贺元却生了病,王良愧疚不已,“我忘了,你哪能吃这。”
接近过年,在外没多少行人,这巷子颇得几番冷冷清清,馄饨铺空无一人。
馄饨铺的桌椅被丫鬟擦了一遍又一遍,才让贺元坐下。正当丫鬟要让掌柜的避了他客时,一人在外踱步,最终走进。
“这铺子我家包了,你还是赶紧。”二莲不耐的对外道,突地面色一变,“韩大人啊。”
这人,正是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