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不再说话,与其说是唐俊英伙同唐曼妮绑架了四个女生,还不如说是唐俊英用他所谓的父爱或者关怀绑架了唐曼妮,让她一步步到了今天。
一个丧心病狂利令智昏的凶手,一个心智不全浑浑噩噩的帮凶,此刻任何形式的说服谈判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宋希诚气喘吁吁地跑回他身边:“已经带到了,现在怎么办?”
随手递给他手帕,齐宁低头:“一,许女士成功说服唐曼妮放开人质,我们就直接抓捕唐俊英;二,倘若唐曼妮依然执迷不悟,可能……”
“可能什么?”宋希诚毫不心疼地用雪白手帕擦去满头大汗。
“可能我们就要出动狙击手了。”齐宁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宋希诚瞪大眼睛:“齐宁,你疯了?那是未成年人!”
“假设真的到了那一步,如果击毙她,那么我们杀了一个凶手,救了一个人质;如果放任她伤害人质,我们就纵容了凶手,而变相杀了一个无辜群众,孰是孰非你怎么选?”
注意到宋希诚显而易见的不赞同,齐宁低语:“在西方,这个叫做oraldilea,很多时候,世上没有最道德的选项,只有最优化的利益。”
许女士被人搀扶着过来,在她面前是她的女儿和曾经的丈夫。
齐宁把扩音器递给她:“稳定住他们的情绪。”
“妮妮,我是妈妈。”许女士刚刚开口就忍不住哽咽了,“妈妈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唐曼妮话语冷漠:“我没有妈妈,我妈妈跟外国人跑了,我只有外婆。”
许女士眼泪流下来:“谁告诉你这些的?妈妈是去当老师,什么时候和外国人跑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就不愿意回来看我一眼?每年只给我和外婆汇那么一点钱?”
“妈妈一年只有20万的工资,寄给你们15万,难道还少么?”
“胡说,我已经看到证据了,你骗我们说你在外国教汉语,其实却是抛弃我和爸爸,在国外过好日子。”
许女士又气又急:“什么证据?我的工作证和收入证明都拿来了,你要看么?你相信唐俊英那个人渣编出来的说辞,都不愿意相信妈妈?”
“你和那个外国男人那么亲密的照片,你还敢说你……”
对话朝着狗血荒诞的方向一去不回,宋希诚皱眉:“结合唐曼妮在学校的表现,吹嘘自己母亲在国外,经常炫耀外国带回来的东西,我看她潜意识里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平凡人吧?”
“相互攀比、爱慕虚荣本来就是青春期孩子容易染上的恶习,她的同学都家境优越,她难免会有嫉妒的情绪。加上出身单亲家庭,心理肯定比同龄孩子要扭曲一些,本来就有仇恨的种子,再被她那个赌鬼父亲一煽动……”齐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