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慕儿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她侧目看向立在门口的水延年萧凤鸣二人。
见到她的视线看了过来,萧凤鸣淡淡启唇道:“岳父大人,总不至于到了这时你还惧怕皇后的势力吧?”
水延年重重谈了口气:“也都怪我,因了心中的愧疚,这几月来便从未来过这里,虽听到有下人来报,但也总睁只眼闭只眼,是我老糊涂了!”
他亲自上前来,从水慕儿怀里接过水夫人:“夫人,都怪我糊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也未等水夫人开口,他径直抱起她,而今的水夫人骨瘦如柴,抱在怀里轻飘飘,水延年脸上顿时有了抹更深的愧疚。雁落早会意去寻了椅子放到院子里,说是椅子,其实只是一个勉强能坐的破桌子。
那桌子已经破了一角,待水延年抱着水夫人出来,他瞥了一眼桌子,登时有些红了眼眶。
“雁落,你去传我的命令,让人将夫人原先的那张贵妃榻移来,不论谁阻拦都给我移过来!”0
雁落领了命下去,不过盏茶的功夫,已见了管家匆匆领了些人抬了一样东西过来。细瞧去,果然是之前水夫人闲暇时最喜欢躺的那张贵妃榻。
水夫人瞧了也面色微喜。众人合力将那张榻放好,得以重见天日,水夫人难得的露出丝笑容,返回的雁落更是喜极落泪。她看着水慕儿,极轻的唤了声小姐,又破涕为笑。水慕儿揉了揉她的发,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一旁的萧凤鸣眼见了水慕儿高兴,极快的移步来到她身侧揽了她的肩。
西厢好不容易有了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院门口却突然多了个人,具体的说是多了一群人。
只见沈如意怒火匆匆的领了一条长龙站在了门口,可是看到水延年的那刻气焰立刻消失了一半,好半响她才踏了袅娜的步子上前,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圈,最后投向水延年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这贵妃榻可是我房里了,老爷怎么也不只会一声便让人把它抬到了这里来?”
水延年冷冷看了她眼,语气严厉道:“我问你,可是你断了清婉一切吃穿用度的供给?”
一看这西厢的衰败便知道她的生活补给定是没有正常发放。
沈如意愣了愣,却还是极快的往水延年身上贴:“老爷,姐姐是生病了的人,她早就神志不清,老爷可别听她乱说!”
“听她胡说?”水延年一连怒不可遏,“她根本什么都没说!管家,你来说!”他挥手指向一侧的管家,“究竟是谁停了夫人的供给?”
“这个……”管家忐忑的看了沈如意一眼,后者厉着眸色瞧向他,他慌忙一低头,支支吾吾道,“回,回老爷,是老奴忘记了!”STEa。
“你胡说,那日雁落可是亲耳听到大夫人说要断了夫人的供给!”雁落极快的站了出来,厉声指向一侧的沈如意,“大夫人,你忘了我可没忘,你塞给管家的那个玉镯……”
“闭嘴!”沈如意厉声喝止住她的话,脸色却再不如先前镇定。
第一百一十章 惩治恶妇(下)
“闭嘴!”沈如意厉声喝止住她的话,脸色却再不如先前镇定。
“老爷,你不要相信那贱人的话,她调教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事到如今,你竟没有丁点悔改,你瞧瞧清婉的样子,她可是你的亲姐妹!”
“老爷,我真的没有!”
沈如意急急的辩解,挥手便指向水夫人恶狠狠的道:“是你,是你是不是?一定是你存心存意的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不过是将你女儿陌城生死未明的消息告诉于你,你一急之下自个儿受不住病倒了而今反倒怪我头上!你说,你存的什么居心……”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沈如意的脸上,阻了她后面所有的话。
“我竟没想到你生性这般恶毒!你明知慕儿是清婉心头上的肉竟还拿这样的话来刺激她,你这个做妹妹的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水延年怒不可遏的指着她,连身子都有些发颤。沈如意对脸上的一耳光,本存了几分不可置信,听到水延年后面的话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慌得一下子跪到地上拉着水延年道:“老爷,我错了,我只是想气气她,没想到她竟一下子便一病不起,我真不是存心的啊!”
“你还不是存心?”
雁落到底是憋不住,眼下见着水延年有几分为夫人撑腰的意思,她慌忙跪到水延年身边道:“老爷,小姐走后,大夫人便总是寻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找夫人的麻烦,夫人心肠好,总不肯同她太计较,可是后来大夫人便愈发的变本加厉,不但跟夫人说那样的话,就因为夫人有丁点的神识不清,她便趁着皇后回府的日子故意引夫人出来,这才闹了那日宴席上的笑话,使得皇后彻底的将夫人禁了足”0
雁落说到深处,看向沈如意的眸子几乎如冰刀:“这些都还不止,常日里,夫人对下人都是极好,眼见着夫人落了难,他们不忍心,便在大夫人断了夫人的吃穿用度供给过后,寻着机会偶尔送点东西来,可是那些丫鬟家丁,但凡被夫人瞧见的,轻则半年的月银,重则一顿毒打,西厢什么都没有,又和外界断了联系,夫人这才熬不下去卧床不起啊,老爷!”
雁落声声泪下,听得水慕儿也忍不住瞧向一旁的沈清婉,她果然是有些神识不清,眼瞧着众人为她争辩不休,她却只是仅仅的握了水延年的手,意识仅停留在先前水延年抱起她时的那一刻。
水慕儿抹了把泪,她的确是想看看这一次,水延年会不会秉承公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