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公公惧怕的看了众人一眼,只得垂下头老实的道:“昨夜,我带了人闯进瑾王府中捉拿谋逆之人……”
他声音虽极小,但殿内官员无不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面色大变。
“公公怎么不继续说,你要捉拿的谋逆之人究竟是谁呢?”
听他这般说,众人继续立刻将视线投到连公公身上,那连公公怯弱的看了帷幔内的人一眼,紧张答道:“是瑾……瑾王……”
大殿内只在瞬间炸开了锅。
“大胆你这个宦官,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说瑾王谋逆,你有何证据在这里污蔑!”
“对啊,对啊,小小已奸佞之人竟在这里肆意嚼舌根,臣等请示就该将这种叛徒推出去斩首示众!”
“对!”朝堂内半数人出声符合,却也有一半的人站立不动静观其变,另一侧,只听得丞相的声音缓缓传来安抚着众人躁动的心:“你不必害怕,你且说说看,为何说瑾王有谋逆之心?你可有证据!”
“我……奴才听说,当日皇上受伤是瑾王吩咐人送皇上回营,却在过淮江之时一众人纷纷遇难,所以民间一直有传言,是瑾王蓄力而为,刻意制造的一场假象,让众人以为皇上是坠河失踪,其实是遭他所害!”
“这件事可是当真?”丞相抬目看向萧凤鸣,胡子微翘,却是一脸的老谋深算。
“皇上失踪不假,却不是凤鸣亲力为之!”萧凤鸣淡淡的开口,“相爷若是不信,可招当日随行侍卫一问,因为当日我本就不与皇上一起,我受皇上所托刺杀赫连绝,皇上为解我困境,这才带了人来突袭,熟料中了敌方的暗器!”
“确实是这样么?”丞相眯了眼睛,“若这件事情想要彻查清楚,到底还要等新皇登基下令彻查才行!”他说着转向齐妃,“娘娘说皇子孩在,不若叫人前来滴血认亲,若当真是皇上子嗣,我等定拥立新皇登基!”
他这般说着跪下身子,朝中大臣随即俱都下跪大呼。
帷帐后,这才传来齐妃淡淡的声音:“因百官所请,本宫姑且做一次主,来人,带皇子和大公主!”
话音方落,有人牵了一个小女孩和抱着一个小男孩走进了大殿。
小男孩才几个月大,尚在襁褓之中,小女孩大约两三岁赫然便是龙飞尘的长女,熙染公主。
“呈器具!”
当众人屏气看着碗中两滴血液融合到一处时,皆大呼:“请新皇登基!”
萧凤鸣心中明了那孩子定是水静儿的儿子,却到底是不知他究竟是不是龙飞尘的骨肉,而今瞧着这一幕,他心中也一下没了主意。
“既然身份已然确认,那便择日举行登基大典,至于瑾王之事,待新皇登记之日后,再择日下旨彻查此事!”
“相爷说得自然是有理,可是试问全朝野之下,谁又会相信一个几个月的奶娃可以独断朝纲呢?”萧凤鸣冷口出声,殿上顿时随了他的话落默然无声。
谁都知道,新皇只是一个还未断奶甚至不能说话的奶娃,让这样一个人登基,如何处理国家大事。
“那依瑾王所言,该当如何?”丞相淡淡抬起眉目。
“既然国不可一日无主,那便另择新帝登基!先皇的子嗣中还有这么多王爷!”他一指大殿内的一众王爷。
因着今日是紧急国事,所以所有但凡在京的王爷无不穿戴整齐前来上朝。
有些是没权没势的闲散王爷,有些是对着皇位虎视眈眈的亲王,只是到底每一个人敢明着争夺罢了。
“王爷的意思,莫不是你想做皇帝,谁人不知众王爷之中,论学识,武功,人品,独你一人独占鳌头,瑾王莫不是接着这个势头来争夺皇位?”
其实萧凤鸣说那样的话,的确很容易让人认为,他觑视皇位。但他接下来的话立刻便打碎了众人的猜想:“夺位之争,以人品,学识上乘着为首,本王愿与相爷一同观摩商议,谁是人中之龙,至于本王,愿退出众王候选,这样当如何?”
退出?
他居然退出,也就是说这样好的机会,他要拱手让人?
丞相闻言,眉目一拧道:“瑾王的话可当真?”
“自然!”
萧凤鸣淡淡勾了勾唇,让人实不知他心中所想。
“好,既然瑾王这般说,本相也同意!”
“不行!”却只听得一道尖锐的嗓音打破沉寂,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齐妃忙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自古父位子承,天经地义,就是因了皇家无人,几位王爷大臣这才轻易草率决定继位之人!皇上出宫前,受托于本宫,定要执掌好后宫,稳住朝政,而今皇上下落不明,本宫自然要抱住皇上唯一的血脉,扶上大统,可是王爷与大人们竟这么三言两句便篡夺了皇位,让天下人如何信服?”
“娘娘此言差异,而今皇子年幼,要如何治理江山?谁都知道后宫不可干政,娘娘此举,着实鲁莽了些!”
“大人的意思,是在教训本宫干政了?”只见一只藕臂玉手搭上了帷幔,纱幔内的人缓步出现在众人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