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也注意到了陈溪的眼光,犹豫了下对着陈宇说道:“宇儿,你把丹丸留下,且先出去,有为师在这里给溪儿护法,没什么好担忧的”;
陈宇听罢,把丹丸送至陈溪身前并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老道躬身行了一礼,缓慢的转身离去。
老道看到陈宇已走,坐回蒲团,含笑着开口道:“溪儿,你且坐下服食一粒御气丸,为师为你护法”;
陈溪听罢,没有过多的犹豫,取出了一粒御气丸,张口吞下,然后按照指引再次尝试引气入体;
片刻后,她的身上又变得有些朦胧起来;老道略显紧张的看着她,但是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身上的朦胧竟未消失反而加重。
老道看着有些皱眉,又过了片刻,陈溪收功,可除了脸色显得比之前稍微红润外,竟也没有其他的异样。
老道见状,迟疑着问道:“溪儿,你可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嘛”;
她仔细的又感受了一遍后道:“回师傅,我没感觉有什么异常,除了丹田处有些许肿胀,其他一切正常,引气入体也未能成功”;
老道听后,脸现疑惑之态,眉头紧皱,很是不解;
随后又把住她的手脉进行了一番查探,眉头越发的紧皱;
过了片刻,老道对着她道:“溪儿,你且先退下”。
“是,师傅”陈溪起身行了一礼,缓步退出了大殿。
陈溪出了大殿后便注意到了陈宇正在桂花树下坐着,于是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陈宇听到脚步声,忙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跟陈溪分相似略带紧张的脸,但直到她来到他的面前,两人都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对视,然后各自沉默着;
直到大殿里传出脚步声,感觉到里面的老道离去。陈宇方才开口问道:“你没事吧,是否感觉到什么异样?”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这次的丹丸更像是补品,对于引气并未起到作用,我觉得师傅经过这次之后,很有可能会更改主药的配方”。
陈宇听到这,皱着眉来回踱了下步,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到:“小妹,现在看来,你这种说法,很可能会发生,到时候又是一次赌命,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沉默了下问道:“哥,你,有什么办法嘛”
说完又叹了口气:“我跟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拼命,也只会是以卵击石”。
陈宇听罢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是啊,不能硬来,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虚弱后再一击毙命”;
她没有再多言,只是看着他;
陈宇又来回的踱了几步,突然站定,然后像是下了决心,对她说道:“你且先回去,容我再想想,晚些我会过去找你”。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陈宇自个又沉思了半响,摸了摸怀中的玉佩然后咬牙跺了下脚起身回房,不过片刻后,他又转了出来,这次却是出了大门,往后山上去了。
走了大约两刻钟,便见到一株高大的榕树,只见他绕到榕树背后,盘腿坐下便兀自打起坐来。
大约一盏茶过后,他睁开了眼睛,左右看了下,便往高密的灌木丛里走去;
没走多久,便在一处地方停下,他再次左右看了下,没发现有什么破坏的痕迹,遂放下心来,然后动手去扯那些藤曼,不多时,一个洞口露了出来。
他稍微停顿了下,便跨步进入洞中,入得洞内,稍作喘息,便又站立不动了;
许久之后,陈宇开口道:“实在是对不住了,我没想过还会再来打扰你的,当日看到那个情形匆匆把你埋葬后,只想着,日后如果有机会能报得了仇,会过来跟你说一声,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是以这种形式过来,我,,”
他本还想再说点话来表达一下情绪的,比如什么报仇雪恨啊,不能坐以待毙啊,伸张正义啊之类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感觉胸中有股气,舒张不了也吞吐不下,只能微张着嘴发愣。
过来一会,回过神来,陈宇郑重的对着地上的一块地方行了三个大礼,然后拿过旁边的工具,沉默的刨起了土。
没多久便看到了森森的白骨,他强忍着感受,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慢慢的抹开泥土,不一会便看到了骨头上有一小块黑色的地方;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小心翼翼的取了那部分出来,然后从怀中取出小刀和一块布料,用小刀截取了黑色的部分,放入布料包好。
然后再重新把尸骨埋好,做完这一切后,再次躬身行了三个大礼,便出了山洞,扯了些藤曼过来稍作遮掩,做完这一切后,陈宇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感觉自己比当初重伤苏醒时那种痛苦更难受。
随后他抬起头望向已经高高挂起的太阳,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即暖也热;他闭目感受着,希望能借此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除了体温,他并未获得其他,沉默了一会,他转身对着洞口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也是个死人,阳光能照耀到我,希望也能照耀到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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