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从供销社出来,去送狗排的春雨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看到江河之后,立马松了口气。
这还是她在镇上,头一回单独行动,生怕江河把她丢下回不去家。
春雨拽着爬犁,一边走一边舞舞扎扎,“刘二没在家,我摁着大嫂又摸了好几把,要不是怕找不着你,我高低把她扒了。
走啊,咱再回去啊,我摁着大嫂,你也摸上几把!
还有还有,你说她那脚丫子咋长的呢,软乎的,嫩抄的,还是香的呢!”
江河听得心里直颤悠,这个可以说,还可以多说一说细节。
这种事儿吧,自己办着挺爽的,但是听别人描述,又不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就像夜夜当新郎,但是依然喜欢看片儿!
不过春雨把话头一转:“不过我还是稀罕小玉姐,回头我再摸摸小玉,肯定比她嫩抄,对了,你买雪花膏了没?让小玉姐往脚丫子上多抹点,肯定比大嫂香。”
江河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儿,一听春雨转到苗小玉的身上,顿时大怒,这个不可以,你就是女的也不可以。
因为,春雨看着是女的,但是她只要一张嘴一动手再一亮胸毛和健硕的腹肌,男的都没她有男人味儿,没法把她当女的看。
坐着小火车,在林场下车,春雨存心讨好,非得让江河坐爬犁。
采伐道是不清雪的,冬天厚厚的积雪,被拉原木的大车压成极为坚实的一层镜面儿雪壳子。
这么滑的路面,人走都打滑呢,钉了野猪皮的爬犁摩擦力极小,轻轻一推就能滑出老远。
春雨像一匹欢快的小马驹儿一样,拖着爬犁跑得飞快。
江河冷哼了一声,你就是给我洗脚丫子,我也不许你那么乎噜我家小玉姐姐。
“哥哥坐稳,放坡儿啦!”
春雨欢呼了一声,用力地一拽爬犁,然后拢起拉爬犁的绳子一跳再往后一坐。
“不,不要啊!”
江河看着春雨的大腚迎面而来,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滋嘎一声,活生生地被挤了回去。
也亏得冬天穿得厚,身子底下又是新买的棉花包,要不然的话,春雨这一腚就能把他坐个半死。
爬犁放坡很有讲究,你得会控制重心,由此来控制爬犁的方向,偏移还不能太大,要不然爬犁就翻啦。
坡度不大,但是它滑呀,爬犁哧哧嘎嘎地越滑越快,很有一种风驰电掣一般的感觉。
耳边风声呼啸,风中突然飘来一股浓浓的骚味,隐约还听到一阵隆隆的轰响声。
江河一扭头,脸色大变,春雨也妈呀一声。
只见路边的壕沟里头,黑压压的一大片野猪,正轰隆隆地往道上爬,不下四十五头。
野猪过道了。
江河他们的爬犁冲下来了。
爬犁这玩意儿可没什么刹车制动,只能用脚出溜,可是地面太滑,没个卵用。
爬犁飞掠而下,两人惊叫,惊动了猪群,野猪顿时撒着欢拧着腚儿地狂奔了起来,犹如万马奔腾,轰隆作响。
敢跟黑瞎子刚正面的春雨都吓迷糊了,“哥哥,哥哥,咋办,咋办啊!”
“缩腿,抱头!”
江河大叫了一声,抱着春雨紧紧地贴在一起,努力地缩成一个球,然后把棉花包拽了过来放到了身子上面当盾牌。
“咣当!”
爬犁撞进了野猪群里。
爬犁翻了,人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只野猪,然后像是有无数个泰森在用重拳不停地轰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