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爬起来撒腿就跑,抱着一棵大柳树嗖嗖嗖地爬了上去,就是欺负冬天的走驼子爪子结冰,爬树不快。
江河坐到了树杈上,掰枪抽壳换弹压枪机一气呵成。
这一套忙活完,正常情况下,愤怒的黑瞎子也该冲到树底下开始爬树了。
可是江河一抬头,就见那头黑瞎子一拐一拐地,冲进了不远处的草棵子里头。
相距不过三十米,天擦黑看不太清楚,草棵子、雪壳子把黑瞎子大半身影都掩盖了,跑得还贼快,啥神枪手来了也打不中啊。
黑瞎子跑了,江河也松了口气,赶紧下树,看着趴在树杈上的春雨急得直蹦。
“春雨,春雨,咋样啊?”
春雨的身子往下一滑,抓着树杈身子再一抻跳了下来。
“没事!”
“这都没事儿?”江河不放心,抓着春雨就是一通摸。
除了腰上的棉袄破了大口子之外,还真没事儿,这特么不科学,那头黑瞎子少说得将近四百斤,还会装人,绝对是见过挨过枪,经验丰富的老黑瞎子。
它这一爪子,说有千斤也不为过,一袋大米都能抽出几十米开外去。
腰上挨了这一下子,不死也得残呐。
春雨得意洋洋地说:“我先踢了它一脚嘛,它在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借着那股劲儿一闪再一蹬,看着飞起来了,其实屁事没有!”
江河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春雨是武学奇材?太极借力无师自通?
春雨叹了口气:“哥哥,这头黑瞎子是母的,这要是公的,我这一脚,高低要它半条命!”
“那它运气是真好!”江河一想到之前那头被踢碎踢断的公黑瞎子,还心有余悸呢。
只要春雨没事就好,对了,我的狗呢?
小红一拐一拐地跑了回来,它体重轻,又灵活,黑瞎子那一巴掌,也只是扫了它的后腿,有点伤,不严重,捏一捏,没伤着骨头。
“我草啊,运气太好了。”
江河抹了一把冷汗。
这要是换个人,肯定心生退意了。
但是,这种生死之间打了一圈滚儿,肾上腺素高度分泌所带来的刺激,反倒让他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
这感觉,贼爽。
这个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就像你看到有些喜欢极限运动,喜欢作死的人也不理解,图点啥呢。
那感觉,真是谁爽谁知道啊。
这头会装人的黑瞎子,老子打定它了。
它再装人招手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傻呵呵地过去了,直接打头就对了。
回去接着整好过夜的地方,点起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