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青水看了,还能镇定下来去做个饭填饱他的肚子。
家里没有什么营养品,叶青水想了想决定仁慈一点,忍痛决定砍了一半的鸡,炖了一个鸡汤。
山上的野鸡肉质十分鲜美,腿部翅部紧实滑嫩,骨架虽大但肉质却精,中午的时候谢庭玉没吃那只窑鸡不知道,吃了保证以后都得念念不忘。小小的嫩嫩的,皮下油汪汪肉质有弹劲。
这么漂亮的野山鸡搁在后世那可是三百块都买不来一只,现在倒是被钱向东拿来贱卖。
叶青水砍了小柴,双手耐心温柔地伺候着宰了的鸡,细心地去掉它皮下的黄油脂肪,给它按摩令油盐入味。姜片八角翻炒煸香,入砂锅炖熬,咕噜咕噜的细小的泡泡不断上升,补血的枸杞红枣在清凉的汤里滚来滚去。
叶青水把鸡腿肉和鸡胸肉仔细地掏了出来,撇掉金黄的油,剩下清亮亮的汤汁。
好了,做到这一步之后叶青水又犯了老好人细致的毛病,她想起谢庭玉挑剔的习惯,生病肯定不喜欢吃鸡皮,她把鸡皮剔了出来。谢庭玉看起来随和温良,但是私底下臭毛病一堆,活脱脱一个难伺候的大少爷。
剥完鸡皮之后的叶青水,恨不得打手。最后她把鸡汤放温了,端到谢庭玉手上。
谢庭玉嗅着鸡汤浓郁的香味,实在饿极,又饿又渴。
他注视着汤,看了很久。叶青水认命地舀给他喝。
鸡的精华全都融入了汤汁里,一勺暖汤灌入嘴里,鲜味迅速蔓延,吞下喉咙有股被抚平的满足之感,喝完舌头压不住余着淡淡的鲜甜,鸡汤味道很淡,却甚是味美。
再吃一口鸡肉,肉弹牙紧密,齿间留香。一碗鸡汤喝完了,胃暖暖地舒服畅快。
还是没喝够,但谢庭玉停了下来。他此刻以一种尚算扭曲的姿势坐着,他的右手直直地吊在床梁上,他的手偶尔会蹭到叶青水,她垂下的发丝也在摩擦着他光溜溜的手臂。她偶尔有意无意的靠近,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像是刻意在靠近他。虽然谢庭玉的手臂疼得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究竟碰没碰到。
每一次她靠近的时候,淡淡的暖香会袭来,谢庭玉喝着鸡汤,视线胡乱地掠过她发育青涩的胸脯,乌黑深邃的眼睛擦起暗色,火燎一样地撇开眼。
谢庭玉看着一脸平静的叶青水,不禁语塞:“我、不喝了……”
叶青水哼了声,说:“也好,你喝多了万一晚上起夜太多怎么办?”
谢庭玉的脸微微地黑了黑,同时耳根肉眼不可见地染上一抹极淡的红。
他黑着脸,语气有点败坏地说:“我不喝了,但要吃饭。”
叶青水给他添了一点饭,喂他。
这回谢庭玉澄澈清明的目光直视前方,不随便乱飘了,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吃饭。
叶青水见他如此配合没作妖,赞美道:“明天也要这样,能省好多劲。”
吃完晚饭后,刘一良拿了骨头来探望谢庭玉。
他说:“这事我都听说了,辛苦我玉哥了,这一回够男人。”
叶青水拿了骨头洗了迅速煲汤,她加了很多水用一口大锅炖着它,等水滚了之后撇掉腹沫,换成大腿粗的柴火温和轻煨。这种炖一夜的老高汤,汤头浓郁,做包子做面汤都好吃。
夜里,叶青水翻起身来,睡了一夜的地板,骨头咯得肉疼浑身不舒服,她做了两大笼的鸡肉包等钱向东来交给他。
谢庭玉也醒了,以往叶青水半夜爬起来的时候他也知道,但都被吵醒后能迅速入睡。这一夜却是不行,手麻麻地犯酸疼。他轻轻地闷哼了一声,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很快,煤油灯亮了起来。
灯一照,谢庭玉满头大汗湿淋淋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现在疼吗?”
叶青水谨遵医嘱,给他擦干汗水。
“嗯,疼的。”谢庭玉撇开眼,言不由衷地撒了个谎,其实是叶青水床上垫的床单热到了他,他身体火气旺盛,跟住着一团火似的,一点点就燥。
谢庭玉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水丫吹小曲给我听听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