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巷中并无其他人。”
殷重山让亲卫下去,犹豫着道:“楚召淮在临安白家,想必也学了不少医术,新婚夜他好像能嗅到香炉中的毒草。”
姬恂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
临安,白家。
用毒?
***
楚召淮又打了个喷嚏。
用完膳,他点着灯在小案上写东西。
仔细看去,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楚召淮的全身家当——就连几个铜板也抠抠搜搜写进去。
楚召淮将白夫人的嫁妆添上去,还将宫里赏赐的百金一并写好,托着腮坐在那等墨干,心中思忖。
如今京中“小侯爷要对璟王以身相许”的流言传得这样凶,楚荆八成这几日会来寻自己,不知会不会让他离京或做其他交易。
若是镇远侯府答应告知璟王府替嫁之事,姬恂也许会将他赶走,楚召淮做好准备,开始琢磨着找个机会给他探一探脉。
正想着,拔步床外传来轮椅的骨碌声。
姬恂回来了。
楚召淮忙将眼纱戴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姬恂站起来,脚步声,坐在床沿,脱衣,上榻。
楚召淮一愣,面露迷茫。
方才那几步走路的音……怎么不像是个正宗的瘸子?
既然腿没事,他干嘛闲着没事天天坐轮椅上跷脚?
楚召淮无法理解。
正想着,姬恂的声音传来:“王妃还没睡?”
楚召淮咳了声,又开始胡说八道:“寝房里暗卫的呼吸声好大,吵得睡不着。”
姬恂眉梢一动。
房梁、房顶上的暗卫:“?”
这都能听到?
姬恂笑了,微微一抬手。
暗卫犹豫半晌,纷纷退出寝房。
殷重山在外守夜,瞧见乌泱泱一群人退出,蹙眉道:“何事?”
暗卫讷讷道:“王妃嫌我们呼吸声大,王爷就将我等赶出来了。”
旁边两个人面对面喘气测试声音。
“你听听我声音大吗?”
“我十年功力都听不出来!”
殷重山沉默,突然眼神坚定。
嗯,这定是在试探楚召淮会不会趁着无人保护来毒害王爷。
王爷欲擒故纵,好手段。
等人都退出去后,姬恂问:“还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