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
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又将其小心地按折印叠好。“小姐。”菡儿唤我,“瞧庙后的梅花开了。”
我将平安符收好,与菡儿一起走出寺庙后门。
天空已是阴郁的灰暗色,阴云厚积在苍穹之上,本是立于辽阔的山顶,却感到十分的压抑。山顶的寒风吹在脸上比山脚更加凌厉一些,我鬓边的头发已被风吹乱,打在脸上,是很细小的疼痛。
这山上种的是红梅,那红色朦胧看去似乎浅淡得如一带烟霞,却犹如烛焰般要灼灼燃烧,不是桃花,胜却那三春的“桃之夭夭”。我们还未走近,已是暗香浮动,沁人肺腑。
这几日插在我房中的是黄色的罄口梅花,花香清雅。而颜色却是输与了红梅,怎比得上红梅的妩媚妖娆又清妍可人。
菡儿机灵地说道:“小姐,我们折几支下山,插在房中可好?”
我点头默许。
这时,树杈摇曳,红梅金黄色的花蕊间,带上了晶莹洁白的雪。衬得更加冰肌玉骨,出尘动人。
“小姐,下雪了。”菡儿说道。
望向天幕,雪花已点点地落了下来,轻盈旋舞。
我并不想立刻就回去,趁雪下得还小。于是吩咐菡儿先回庙中,为我取把伞来。
雪粒虽小,但很快在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雪花,我穿着此地女子常穿的厚木屐底鞋,踩上去很是柔软。我在梅树间来回,折那些含苞的梅花,准备带回宁州府。花蕾初绽,在水中养着,过几日正好开放,犹留着山中梅花的清冽。
我伸手去折我头顶上的一枝梅花,只见一只蓝色的锦袍衣袖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支梅花已在他的手中。
奕析站在我身后,披一件深蓝色的羽缎披风。手执一把伞,为我挡去飘落的雪花。他浅笑着将折下的梅递给我。
我低声道谢。
他问我道:“你怎么会在山中?”
“难道……”他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庙宇。
我心中一慌,却并不想告诉他我求平安符的事,维诺道:“菡儿来求平安符,我同她一起来的。”话一出口,方才觉着有些不对。
他笑出声,说道:“竟有你这么好的小姐,冒着严寒陪丫鬟上山求平安符。”
他见我不说话,看了看我手中捧的一束梅花,问我道:“还要再摘吗?”
我点点头。于是我们一深一浅地踏向梅林密处。他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为我当去夹带风打来的雪花,一边的发冠和衣襟上沾满了雪粒,渐渐有了被雨雪濡湿的痕迹。
我止住脚步,说道:“不去了。”
他问我:“怎么了,不是还想再折几支吗?那边深处的梅花可是开的最好的。”
我不忍让他站在风口,为我挡着雪花。迟疑一下说:“我冷。”
奕析立即回转脚步。
“我早该想到,你穿的如此的少。”语气中透着焦虑,“我立刻送你下山。”他正欲解下身上的羽缎披风为我披上,我却是疾步走出他的伞下。
“殿下,不用了。”
我已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我,“颜颜。”
我匆匆向他别过,转身向庙中跑去。
“颜颜。”我听得清楚了些,是奕槿的声音。
此时,雪花已厚积了一层。我在雪上行走十分不便,深深浅浅地印着一排纤细的脚印。
我听得身后细微的“小心”传来。
我已跑进庙宇,檐下的积雪化了,又凝结成薄薄的一层冰。我踩上去,脚下猛地一滑,跌入一人的怀中,霎时有暗香盈鼻,是手中的梅花甜香混合了他身上清新的檀香。
“颜颜。”闻声而至的奕槿轻拥着我,道,“我听人说你被困在山上,立即就赶来了。”菡儿站在他后面,见我们如此就窃窃地掩嘴而笑焦急。
我脸微红,说道:“我没事,你快放开我呀。”这里毕竟是在庙宇之中,奕槿亲昵拥着我,实在太招人侧目。
他坏笑着:“我不放。”
我急得用力推他,嗔怒道:“我好不容易折来的梅花,都让你压坏了,我拿什么插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