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院口,凉凉的,有些寂寞。
忽然,乔峥又背着姬冥修跐溜溜地跑了回来,躬身揪了一把紫莹草。
枫婆婆追出来了,扶着门板喘着气。
乔峥看看手里的紫莹草,又看看气喘吁吁的枫婆婆,支吾道:“我……我……我刚……给你孙女把脉了,这……这是诊金!”
拿到人生第一笔诊金的乔大夫,如同被鬼追了一般,撒腿跑掉了!
乔峥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一直到枫婆婆与女子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才扶着一颗大树,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他想把姬冥修放下,可又怕那对祖孙追上来。
“伯父。”
背上的姬冥修虚弱地开了口。
乔峥一怔:“你醒了?”
“嗯。”姬冥修的鼻子里发出了虚弱而慵懒的鼻音。
“要戴面具吗?”乔峥问。
“嗯。”气息有些乱了,寒冰玉能稍稍压制一些。
乔峥从怀里取出面具,反手给他戴上。
他的脑袋,轻轻得搁在乔峥的肩上,乖得像只小奶狗:“伯父。”
“干嘛?不舒服啊?”乔峥没好气地问。
“我听见了。”姬冥修弱弱地说。
乔峥眼睛一直:“听见什么?”
姬冥修说:“听见你说,我是你女婿。”
乔峥说道:“我那是瞎说的!”
姬冥修勾唇,声音轻若柳絮:“不管,就是听见了。”
“你别耍赖啊。”
“爹。”
“别瞎叫!我不是你爹!”
“爹。”
“说了别瞎叫!再叫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爹,她们追来了?”
“这么快?”
乔峥勃然变色,背着姬冥修一顿狂奔,奔了半天,才意识到了什么,刚刚这小子叫他爹,他是不是忘记反驳了?
坏小子,蔫坏蔫坏。
……
却说枫婆婆与女子在追了一段路后,实在没能追上,便放弃了。
按理说,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背着一个比自己更沉的人,是跑不了多远的,但枫婆婆上了年纪,更跑不远,她孙女儿倒是能跑,但她脑子不清楚,万一跑丢了,找不回家了怎么办?
所以枫婆婆尽管十分眼馋那两个男人,还是与孙女儿一道回来了。
孙女儿十分沮丧。
她想要个男人,想生很多很多的宝宝。
枫婆婆心疼地将孙女儿搂进怀里,她一只脚都踏进黄土了,再不找个人照顾孙女儿,他日她两脚一蹬,孙女儿可怎么办?
香儿在枫婆婆怀里掉泪。
要男人,要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