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地方水深浪急,你行吗?”
“哟,四爷,就光你翻江鼠能办成这事,我于恒就是白吃饭的吗?”
“好好,那咱快点去吧。”
又是一阵子急行,二人来到清水潭边,一看,让人眼晕。
二人停下,开始换水衣,三岔吞口的水衣,水靠,日月莲子箍,分水鱼皮帽,这分水鱼皮帽是拿江鱼皮做的,在水里游起来特快。
可分水衣只有一件,四爷穿了,于恒没有,四爷正为于恒着急,于恒却乐道:“下水还得穿那玩意,真麻烦,还不如脱光了游个舒服。”
说完,就真个把外衣脱个精光,只剩里面一条短裤。
收拾停当,也不等蒋平,说了句,我先下去啦,就朝潭里走。开始刚走几步。水没多深,刚又走两步,突然“咕噜”一声,于恒一下子没顶了。
这一下蒋平吓坏了,因为他对于恒真没底,不知这小子水性如何,是不是给淹死了。
四爷一个猛子,扎入水内,在水里换气,寻那于恒,连扎两个猛子,没打着人。
四爷正自着急,猛的水里翻上一个人来,仔细一瞧,正是于恒,正对着四爷乐呢,两只脚好像站在水皮上一样,整个身体除两条腿在水里,全露在外面。这游水的功夫太棒啦。
于恒还逗乐了:“四爷,你瞧,这儿的水还没大腿深呢,没不了我的大腿。”
四爷这下子放心了,看来这小子还真行,能游一气。
于恒又说:“怎么样,四爷,你要是还不信我,那咱爷俩可以赛一赛。”
“你说怎么赛。”
“咱俩一齐往竹城游,谁先到谁就胜呗!谁后到谁输,不管是水里走,水面走都成,哪怕是狗刨儿都成。”
四爷乐啦,这么多年,还没人敢给我蒋平比水性的。
“好吧。”
于恒说完,一个猛子没入水面。正值黑夜看不太清楚,只见水面随着于恒前进的方向。起来一溜拳头大小的水泡儿,随生随灭,犹如一串珍珠,其快无比。
四爷也不怠慢,奋力击水,刷拉拉直扑寨门而去。
清云寨山势浩大,四水团围,陡壁悬崖,孤松倒长,槐树低垂,怪石磷峋,好不怕人。当中山口,水面很亮,浪花急翻,从两面山上生起来的碗口粗细的大竹子,如同万里长城。两边用铁板,上下钉上三道,山口往里面水面又最窄,跟人的嗓子眼一样,就如同一道关卡。竹城从山上下来,一直到水里当中的寨门,用竹子扎成的千片闸。竹城上有绞盘辘轱,可以绞起来,水闸下边拉起来的拦江网,不加滚笼挡。不时有鱼不留神叫滚龙挡给绞死在里面。
四爷蒋平,于恒几乎是同时赶到,二人先抓住竹子缓缓劲儿,仔细观察了一遍,跟着又一个猛子扎到下面,这滚龙挡,被水一挡同风车儿,上面挂满鲇鱼刀,利锐锋快。
两人大失所望,二人商量:“四爷,您说咱怎么进去?”
就从这门进去。
蒋平一放手漂到竹城跟前,这竹闸的竹子是死的,可也总是湿的,不容易弄折。四爷掏出匕首,顺竹子的缝隙扎进去,用力往里撬起一点,把竹子撬弯了,匕首尖从弯竹子后边穿过来,用力一搏,把这根竹子弄断。这样,半天工夫,把这竹闸弄了个大窟窿。
二人从闸门钓进去了,顺水前行,直奔船坞寨门而来,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前面来了一只船。竹竿上挂着红灯笼,上边有号头儿,是十二号。两名水手,一名掌舵,两名挂刀的喽兵。船头有个小马扎儿,坐着一个头目,三十多岁,旁边放着个大盒子,这个头目前面船板上,有一个一尺来长的木头立柱,柱上有个透眼儿,拴着黄豆粒粗的绳子,这根绳儿足有二十多丈长,在旁边盘着,绳子头上挂着一杆小叉儿,三个齿儿,头上有箭头,倒须的钩儿。
头儿跟水手们说话:“咱们再有一个来回就交班儿啦,今个咱们的运气不错,我可叉了三条啦,回去一烧,喝二两可太美了。”
“看,又是一条大鱼。”
其实,他指的是于恒,于恒一看船来啦,往水里一缩头,露出点头皮,让那头目看到了以为是鱼背。
右手一抖,刷,小叉带着绳就奔于恒来了,“嘭”,正叉在于恒的脑袋上。真危险,要不是他有铁布衫的硬功,非叉死不可。
那头目往回收绳子,于恒忙着一蹬水,出去有几丈远,就听那头目道:“我这叉准哪,再说也确实叉上啦。怎么跑了呢?”
旁边有人说:“头儿,叉上大甲鱼了吧。”
“对,一定叉上甲鱼了,真丧气,有它的地方没鱼,快走吧。”
小巡逻船则拉拉转眼间就过去了。
蒋平游近于恒,问道:“小子,没事吧?”
“没事,我正好头皮发痒,他拿叉给我搔了搔。”
四爷冲他乐着说:“不过,人家可拿你当甲鱼了呀!”
于恒吐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