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隐往外看了一眼,道:“你这些护卫知晓了你的谋算,可要处理了?”
春让一凛,连忙道:“不不不,我已经买通了。”
五隐:“……”
“阿武姑娘……”
五隐疑惑地看向她,春让似乎还想说什么,她的小丫头却已经等不及了,催促道:“小祖宗,若是叫老爷或者夫人发觉了,你想逃都逃不了了。”
五隐朝她点头。
春让笑道:“走吧。”
一行人迅速往春府而去,跟着春让的护卫供奉都被她买通了,很是知趣地给春让指着路,叫她避过府里来来往往的人。
春让这事果然是极急的。
春府里已经装饰得红彤彤的,嫁妆也已经装好车,只待闹脾气的新娘子梳妆打扮便要上路。
春让的丫头急着领五隐去换衣服,五隐却在春让的嫁妆前停住了脚,小丫头以为她想要变卦,更是急得不行。
五隐道:“腾一架马车给我拉剑。”
春让飞快答应:“好。”
她话音才落,五隐反手抽出背上的重剑,将车上箱笼一掀便把剑放在了车上,那马儿腿抖了抖,差点跪下去。
五隐这才看向那丫头,道:“带路。”
屋子里的喜娘也尽是收买好的,众人围着五隐一通收拾,乱得叫人心生烦躁。
五隐手里握着长生剑,手背上青筋暴起,很有几分不耐烦。
众人战战兢兢地为她梳妆好,猛地给她盖上红盖头,随即一群人便闹哄哄地簇拥着五隐往外走去。
春让的小丫头领着她走,唯恐叫春老爷看出端倪来,压根不敢往春老爷跟前凑,也没去拜别他老人家,直直地就往府外去了。
好在阖府都知道大小姐在和老爷闹别扭,倒是也没有多想。
五隐顺利地上了马车,春让不知是什么时候溜到车上的,她见五隐来了,连忙给她让出位置来。
春让靠拢五隐道:“我要出去避一避,你到了京城跟那钟家小儿拜了堂,便寻个机会溜走,不必管后头的事。”
说着塞了一个玉佩给五隐,道:“钱我存在了大德钱庄里,届时你凭此玉佩去取便是。”紧接着又塞给她一个盒子,“这里头是给朱供奉他们的,到了京城再给,好叫他们护送你到京城。”
想了想,叮嘱道:“若是你路上暴露了,也不必管什么成亲不成亲的,跑了就是。我要到南边去,你若无处可去便来寻我,总归春申那厮是我爹,总不能真打杀了我。”
她说完了话,抓了五隐不握着剑的那只手紧紧握着,轻声道:“保重。”
五隐收了玉佩,问她:“你要去南边?”
春让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那老道说我往南边去才能寻得一线生机,要离京城远远的才好,多了他便不再说,我只能先往南边去了。”
五隐顿了一下,从袖中抽出一枚符来递给春让。
春让问:“这是什么?”
“保命符。”
春让一听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犹豫就接了过来,郑重地挂在了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下五隐,恰手上摸到了脖子上挂着的另一件物什,便摘下来递给五隐,“长命锁。”
五隐接了,春让看她没有其他动作,又把长命锁拿过来,珍而重之地把它挂在五隐脖子上,“我拿了你的保命符,便还你一只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