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首们难得天黑没有躺在床上陷入睡梦中。
他们愣愣的听着天幕上的“神女”说始皇帝的身世。
“感觉和听说书一样。”有黔首嘿嘿的傻笑,乐呵呵的说道。
“幸亏咱们的陛下身世没问题。”说话之人身旁所坐,应该是他父亲,挠着肚皮,躺在自家小院里悠闲自得的说着话。
那黔首凑过头去,好奇的询问:“老翁,看样子你很喜欢陛下?”
“你我农人,全靠陛下才能过上如今生活。”老人叹息道,“也不知那六国为何非要抹黑陛下……”
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背,对这自家刚长大的孩子说道:“但是咱们秦国的人,可不能如此乱想乱说。咱们才过了多久的舒心子?那些六国外人,就想天下乱起来。但是若又起战乱……”
“可怜的却是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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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将手边的杯子顺手往地上一扔!
那木做的杯子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一圈后,又转回到了他脚边。
范增深深的叹了口气,捡起它:“瞧瞧,又回原点。”
仅一人坐在这茅屋外,他干脆放松身躯,寂寥的靠上身侧的木桌。
木桌是他自己所制。他想着,当有一天离去,这些东西还能带走。
房子是捡的别人不要的,他居住了许久,都没见过人回来。便猜测屋主在之前的战乱中,已经亡故亦或流到其他更远的地方寻不到回家路了。
但这屋子也简陋,范增本想要做个木屋,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来此地,只是暂居。
他的时间和精力,都需要用在寻人身上。
秦楚大战中,楚国项燕自刎。他身为项燕的亲兵,没能护住自家将军一直痛苦难当,所以如今寻找并解救项氏的后人。
他前听闻了项燕之孙项籍的下落,与他距离并不远,所以明便要出发去寻他。
“本以为可以从秦朝内部撕裂,没想到……这后世之人,竟巧嘴胡言,生生替这嬴政收揽人心!”
“走了一步烂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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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扶苏的书房中。
案桌上摊开着长长的竹简,甚至拖在了地面上,就像一尾干涸的鱼。
“你也是死心眼,非要将你师傅安排的竹简今写完。”
蒙恬还没离去,在一旁帮扶苏扇着竹简,希望上面的墨迹快些干。
咸阳宫内不是任何人都能留宿的。
但是蒙恬乃蒙骜之孙,又拜为内史,深得秦始皇宠信。他与扶苏又关系密切,常常与其抵足而眠。
因此,留宿此地,倒无人管制。
“师之令,莫敢不从。”扶苏温雅一笑,顺手收拾桌面上的笔墨,并问道,“今你为何要捂着我嘴,不让我替胡亥求情呢?”
蒙恬一身轻甲已然褪去,原本威武的气场如今因为他的放松而显得有些散漫。